公孫羽看了眼又繃起臉來的賈環,忙賠笑道:“沒有沒有,我不過白話幾句。”
賈環見白荷的手包紮好,雖然還是心疼,可比之前好多了。
之前,他還以為白荷的手是被火窯或是剛出窯的瓷器給燙著了……
真要那樣,一千多度的高溫,她那隻手根本就不能要了……
如今只是開水燙了一層,雖也心疼的緊,可總算鬆了口氣。
瞪了兩個一唱一和糊弄他的小妾一眼後,賈環上前端起瓷盤,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個功我可不敢自居,用牛骨當原料雖然是我的主意,但具體該怎麼配製,怎麼燒,怎麼上色上花兒,都是白荷一手操持的。
日後對外發賣時,這種瓷,就叫做白瓷!”
“三爺……”
白荷聞言,動容的喚了聲。
這……
這種能讓自家姓氏傳揚遠播的事,最是世家大族所喜愛的。
誰肯輕易讓出這等好事?
卻不想……
賈環擺擺手,笑道:“是你應得的,你若是願意,也可以用岳丈先尊的名字來命名,算是咱們晚輩盡的一點孝道。”
這一下,白荷眼中的淚水立刻就落了下來。
這份恩情,就著實太重了些。
不過,她到底知曉分寸,眼中含淚,強笑道:“哪有這個道理……用白瓷就很好!”
真要用她爹的名字命名,別說外人,就連李萬機他們都不會答應。
出嫁從夫,這是本分。
恩太重,絕非好事。
過猶不及。
賈環也不強求,笑道:“有了這個,可保咱家十代富貴無憂!白荷有大功!今夜,爺以身相許!”
“呸!”
饒是之前白荷費盡心思討好,此刻當著公孫羽說這話,她還是受不住,絕美容顏如浮了層雲霞,輕輕啐了口,眼波如水……
賈環看向抿嘴笑的公孫羽,道:“幼娘當然也一起去!”
“真真是瘋了!”
公孫羽的臉色也大紅起來,嗔道。
賈環見之,得意的哈哈大笑……
“賈環,快給某滾出來!!”
正在賈環極得意時,忽聽藥室外傳來一聲厲喝。
恍若驚雷!
賈環面色先是一怒,可隨即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哪個……
一股讓他源自靈魂深處的驚恐浮出心頭,面色陡然煞白,眼神恐懼的……恐懼的讓對面二女心碎。
“三爺!”
白荷顧不得手受傷,趕緊上前,下意識的用身子擋住門口,抓住賈環急劇顫慄起來的身子,急道:“三爺,你怎麼了?”
公孫羽也一起趕了過來,看著賈環一頭的冷汗和慘白的臉,焦急道:“爺,你沒事吧?”
賈環使勁攥了攥拳頭,控制住手不去顫抖,他搖了搖頭,幹聲道:“沒事,一定沒事。”
說罷,轉身,讓白荷起來。
而後,推門而出……
……
隨著源自內宅的一聲爆喝,整個寧國府都震動了。
第一時間,一道懷抱黑劍的身影從前院幾個起伏間,閃現出現。
幾乎同時,一道身著道袍,揹負古劍的道人,也出現在了藥室周圍。
二人面色都極為凝重肅穆。
未幾,兩隊全身披掛的親兵,從後門源源不絕的湧入。
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就將藥室團團圍住,各式勁弓強弩張開。
張弓拔劍!
所有人面色都極為肅穆。
然而,當他們全部就位時,看到庭院裡的情景,卻又齊齊面色一變,面色震驚……
賈環,一步步的走向庭院中那衣著破爛的大漢,但是他全部的目光,卻只在那大漢懷抱中的那個靜靜地白衣女子身上……
他每向前走一步,腿都猶如千斤之重。
他每向前走一步,心都猶如被萬箭穿心般的痛。
淚水根本不能自己的肆意流下……
“明月……”
賈環都不知道,是怎麼發出這道聲音的。
看著那張滿是灰塵的臉,看著那張消瘦了許多的臉,看著……
“混賬東西!還不抱進去救治,在這裡楞你孃的神!乖囡有一點閃失,老夫要你全家賠命!!”
董千海怒髮衝冠,厲聲吼道。
讓周圍的烏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