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都一模一樣。
賈環冷冷看了他一眼,話都不說,只一揮手,一群兵卒上前,就將前來的白啟一群人全部拿下。
白家也不是沒有高手護院,只是那個面色陰狠的高手剛一動彈,烏遠手中便如流星般甩出幾支手箭。
一地鮮血……
“賈環,你瘋了?!你想造反嗎?”
面色本就蒼白的白啟,此刻更是面無人色,看著賈環色厲內荏的厲聲斥道。
賈環的目光其實一直盯著白啟,但此刻,他眼睛中卻閃過一抹疑惑。
白啟眼中的確有驚恐,有駭然,有驚怒。
但是,卻並沒有被識破陰謀後的心虛。
這不對啊……
“白啟,你下毒弒殺陛下和內閣大臣,此案大逆不道,罪不容誅。
因此,陛下有旨,將白府上下悉數捉拿,押赴菜市口,盡數腰斬!”
賈環眼睛微眯,看著白啟語氣平淡的緩緩說道。
目光,依舊不離白啟的面上。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白啟聞言,恍如五雷轟頂,隨即,卻劇烈的掙扎起來,怒吼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一個心性薄涼的皇帝,好一個刻薄寡恩的皇帝!
我是他親舅舅!”最後一句,白啟漲紅著臉,咆哮出口。
賈環聞言卻哂然,這會兒子倒是想起是皇帝的親舅舅了。
當初隆正帝被太上皇訓斥,朝不保夕,人家求你在皇太后跟前說好話時,你落井下石時怎麼沒想起是人家的親舅舅?
讓你別跟著忠順王一起攪和時,你竄上跳下,恨不得廢一帝再立一帝,好顯示出你能為的時候,怎麼沒想起是人家的親舅舅?
你在外面收銀子,賣官鬻爵,再拿太后壓的隆正帝不得不屈辱答應時,你怎麼沒想起來是人家的親舅舅……
不過,看白啟的模樣,不似作偽啊。
賈環皺眉道:“此案是本侯親自審問的,下毒之人是慈寧宮的劉女史,唆使她下毒的人是鹹福宮的周榮,而提供毒藥,並給周榮出主意之人,便是昨日與你一同入宮的白家管家白福。
一環一環,口供物證俱全,你還敢喊冤枉?”
白啟聞言,身子劇烈一顫,然後猛然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
賈環認得此人,正是國舅府的大管家,白福。
“白福,此言當真?”
白啟顫著聲,壓抑著心中極度的驚恐,問道。
那白福此刻更是面無人色,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白啟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絕望,淒厲怒吼道:“該死的奴才,我在問你話!你為何要害我白家?”
白福“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老爺,不是奴才要害白家啊,奴才……奴才是聽了大少爺的命令!
大少爺對奴才說,只要除去陛下,咱們白家還是以前那個比王府還尊貴的人家,他也不用再被拘在家裡不能出門了……
是他命令奴才不能跟老爺說的,不然,他就要害奴才全家……”
白啟聞言,身子晃了晃,站都站不穩。
賈環對韓讓道:“去將白家人悉數捉拿,不可放過一人……先將白傑帶來。”
“喏!”
韓讓沉聲一應後,帶領兩百兵卒,殺氣騰騰的穿過儀門,向內宅衝去。
不多時,裡面便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叫喊哭泣聲。
這就是所謂的抄家氣象。
如果這一世賈環沒有出現,那麼,此刻的賈家,怕也差不多了……
白啟聽著裡面傳出的一道道驚嚇哭泣聲,真真是老淚縱橫。
朱門高樓,一世富貴,轉眼間全為灰土。
他對賈環哀求道:“寧侯,此中種種皆為白福所為,實與白家滿門無干。
可否容老夫前往宮中,親與陛下解釋?我乃陛下親舅舅,他定然會聽我解釋的,還有太后……”
賈環搖搖頭,道:“抱歉,我不能。”
白啟聞言,仍不死心,百般哀求許諾。
他甚至連王爵都敢許出口……
賈環懶得聽他鬼扯,又調了一隊兵入內,將裡面雞飛狗跳的聲音壓住,速速壓出門。
看著一隊隊被押出的面容絕望,哭泣不止的奴僕和婢女,賈環眉頭微皺。
他對韓大道:“大哥,把白家人甄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