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可調集雲字號一切物資人力,黑夜叫開驛站不算什麼問題。
驛站很普通,與民宅唯一不同處,大概就是用了水泥和磚石。
但屋子依舊簡陋。
不過,本就是路過的商隊提供暫時落腳之地的,平日裡也沒人在意。
叫開門進了屋後,董明月讓人上了熱湯,又上了幾斤牛肉和燒酒。
三人就食著。
雖然都為武人,可這等趕路法子,也讓人有些吃不消。
更別說,董家父女倆剛剛才用這樣的方式,從神京趕往哈密衛大營,連一夜都未休息,又從哈密衛大營往返神京。
也得虧父女二人皆為武宗,即使如此,也讓同行的吳常咋舌不已,認為賈家到底是當年的軍中第一名門,底蘊非凡……
心中多了敬畏,就不敢多言,況且董明月又是女眷。
這一路行來,三人竟是連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過。
見董明月單獨坐在一桌,細細的吃著牛肉,喝著熱湯。
吳常心裡感慨,若是他能有這樣一個兒媳婦,也就知足了。
不過旋即又自嘲的苦笑了下,顯然這是不現實的事。
他不敢肯定這世上有幾個女武宗,但他平生僅見的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位。
只是,就算不能娶到這樣厲害的人物,可如今他有世爵在身,兒子吳恆也是武人,在都中跟著寧侯賈環做事。
眼看吳家數十年的富貴已極定下了……
日後,再厚著麵皮央求一下大將軍或者寧侯,替他兒子求一門高親,家門興旺指日可待!
嘿!
不枉老子這一輩子的拼殺!
念及此,吳常身上的痠痛減弱了許多。
就著烈酒,大口的吃起牛肉來。
縱然是仲夏,可西域夜裡清冷,再騎快馬,身上也不免受了寒氣。
他的武道只有六品,雖也算是高手,可遠不及董家父女二人。
需要烈酒驅寒。
三人正吃著,忽然,董千海的眉頭皺起,放下了手中的牛肉,轉頭看向院外,面色微變,眼神凝重。
一個呼吸後,董明月也驟然轉身,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門外。
見這兩人這般動靜,感覺到不對勁後,吳常也跟著轉過頭,面色頓變!
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了門外的庭院中……
吳常腦海中頓時想起了臨出發時,秦梁的話。
面色愈發難看。
在他看來,牛繼宗等人縱然與黃沙軍團有利益衝突,但那應該只是內部衝突。
同為榮國一脈,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到了動用這等手段的地步。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一行人連嘉峪關都沒進,就遇到了阻擊的人……
董明月看了董千海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董千海心中苦笑。
不說他曾為白蓮教教主,天下第一武宗,縱然對上少林武當這等千年名門亦不足懼。
就算是現在,他也是天下屈指可數的半步天象之一。
放眼天下,可當敵手者,寥寥無幾。
怎麼算,也該算得上是高人了吧?
卻沒想到,這一生竟栽倒在一個小王八羔子手裡。
因他而陷落黑冰臺大獄不說,平生最寶貴的兩樣東西,也因他而失。
一個是白蓮教的數百年基業,在他被困後,群龍無首,因此而毀。
這倒也罷了,若只是如此,他出了牢籠後,東山再起也不算什麼。
有他在,只要他願意,白蓮教散落在各處的分壇,隨時可以輕鬆拉起。
而害他之人,也絕難逃他之追殺!
可是,他還有另一樣寶貴的,甚至是最寶貴的東西,也落在了那個小王八羔子手中。
這才真正拿住了他的命脈,使得他不得不為那小子奔波勞累。
因為這小子若是倒黴死掉了,他的最寶貴的女兒,揚言也活不成了……
老話果然說的沒錯,兒女都是債啊!
心思轉了轉,董千海看了眼目光央求看著他的董明月,嘴角抽了抽,瞪了她一眼後,起身站起。
這一起身,卻讓一旁同桌而坐的吳常面色駭然劇變!
一股磅礴的氣勢驟然而起,鋪天蓋地的壓向了門外。
吳常不是沒見過武宗,甚至還親身經歷過武宗的氣勢威壓。
可縱然是秦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