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臉上再次浮起浮誇的燦爛笑容。站於嶽鍾琪馬前,拱手朗聲道:“某,寧國府,現承襲一等子爵,賈環,恭迎奮威將軍凱旋歸來。
將軍立下此等殊勳。實有大功於我大秦,將軍大功,必將名垂千古,成就將軍千古威名。
想來馬上封侯之日,於將軍而言,已然不遠矣。
賈環提前恭祝將軍,請讓某與將軍牽馬卸甲。”
這一番謙卑的恭賀之言,其實很不符合賈環的身份和性格的,也讓他身後的一些夥伴覺得丟臉。
不就是殺了幾個不成器的叛軍嗎?
這要是都能封侯。那他們祖上那些人豈不是都要封王了?
賈家那兩位祖宗怕是都能封國做一字王了吧?
再說了,嶽鍾琪這老小子又沒拿住羅卜藏丹津汗王。
大秦的軍功講究的是俘虜的級別
有必要這般謙卑丟臉嗎?
然而,索文昌和索藍宇父子,以及秦風、牛奔、諸葛道等人,面色都十分古怪了起來……
這是大坑小坑連著挖坑啊。
如果說,前面一番話是在提醒士兵,這場大功最終其實是成就了嶽鍾琪的美名,這個坑還只是小坑的話。
那賈環現在親自上前。要替嶽鍾琪牽馬墜蹬,扶他下馬。就是挖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巨坑……
別說區區嶽鍾琪,就是皇太孫贏歷親自在此,他都絕對不會承受賈環這番“好意”。
賈環本身自然沒什麼了不起的,黃口孺子一個罷了。
但他所代表的,卻是榮寧二公留下來的威望和顏面。
在普通士卒裡,這種影響或許已經漸漸失去。
但在整個大秦軍官體系內。這種影響之龐大恐怖,卻足以令任何軍官感到膽寒。
如果嶽鍾琪今日真昏了頭,敢讓賈環給他牽馬……
用不了太久,千年之前蘇武牧羊的北海之地,大概應該就能見到他英武的身姿了。
嶽鍾琪能夠在秦梁戰敗昏迷後。立刻便抓住機會,鹹魚翻身。
又能夠在嘉峪關受困,無力施展才華之時,果斷的抓住羅卜藏丹津煽。動叛亂的機會,出兵青塘,一舉建下不世功,他怎麼可能會是蠢人呢?
因此,在賈環觸碰到他的馬韁前,嶽鍾琪便已經乾淨利落的翻身下馬,一個軍禮拜下,沉聲:“奮威將軍嶽鍾琪,見過黑雲旗傳人,賈爵爺。”
“嚯!”
圍觀人群中的一些老人,還有隊伍中的大部分兵卒,都眼神炙炙的看向了賈環。
而後三千兵馬一同行軍禮,高聲道:“吾等見過黑雲旗傳人,賈爵爺!”
賈環臉上的浮誇笑容斂去了,他點點頭,沉聲道:“諸位皆是有大功於朝廷,有大功於江山社稷的功臣。
賈環在此,代表關中父老,代表大秦百姓,亦代表朝廷,謝謝你們了!”
說罷,亦是單膝跪下,與眾兵馬相對。
“爵爺,我等不要朝廷和爵爺的感謝,我等拼死力戰,只求朝廷能寬恕大都督之罪!”
行伍中,一個右眼已經成了一個發黑的肉眶的恐怖士卒,忽然高聲喊道。
“對,我等不需要感謝,也不需要封賞。我等只求大都督無罪!”
“對,赦免大都督!”
“赦免大都督!”
三千烈卒,漸漸匯合成了一個聲音……
賈環背後,秦風激動的面色漲紅,眼中滿是感動的熱淚,他走上前,看著那個面容恐怖計程車卒哽咽道:“山虎哥……”
索藍宇走到賈環身邊,替他解惑:“他叫陳山虎,是武威侯親兵營中的一個都頭。自幼被侯爺收養,其實與父子無異。”
賈環聞言,恍然的點點頭。
“哭什麼?”
陳山虎看到秦風,雖然獨眼中也有些激動,可猩紅的眸子裡更多的卻是厲色:“大都督的兒子,秦家的男兒,何時敢有淚水?
還不擦乾淨!”
秦風被罵的慚愧,擦去眼淚後,重新昂起頭顱,看著陳山虎道:“山虎哥,環哥兒已經從太上皇那裡求得了旨意,太上皇同意了,只要取到策妄阿拉布坦父子的狗頭,我爹就沒事了。”
陳山虎聞言,獨眼中猛然放射出驚喜之光,沉聲道:“當真?”
秦風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山虎轉頭看向賈環,賈環亦是點了點頭,陳山虎猛然大笑起來,單手持戟刺天,嘶吼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