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賈環親兵隊的求援訊號!!
賈環見之,面色一變,瞬間閃現到烏遠身後一直信馬由韁跟在他身後的兩匹戰馬邊,翻身上馬。
烏遠更是憑空而起,就那樣生生飛上了他的坐騎上。
兩人撥轉馬頭就要走……
“三叔!帶上我們吧!”
賈蘭和賈菌卻同時大呼一聲,面色乞求!
賈環轉頭皺眉,見兩人滿臉期盼的看著他。
賈環本想拒絕,讓他們老實的待在原地不動。
可又一想,他們已經不小了,既然有這個勇氣和見識,帶去看看也好,尤其是賈蘭。
再者,既然出了亂子,有人連他的親兵隊都敢攻打,未必不敢對這兩個小傢伙下手。
因此,他又掉轉馬頭,雙腿一夾,馬匹一步躥出,路過賈蘭時,賈環探身伸手,將他帶到馬上,又原地一個轉圈,戰馬嘶鳴,朝煙花方向狂奔而去。
烏遠同樣如此,將賈菌帶上後,跟在賈環身後,快鞭狂奔。
一路上,擁擠的遊人紛紛避讓。
若有醉漢擋道尋事,不管身著綾羅綢緞、士子青襟還是爵服官袍,賈環一律鞭子開道!
若是在一旁老實清醒的就罷,若是有敢罵罵咧咧的,烏遠在後面會再補一鞭子。
作為奉聖夫人的義孫,只要奉聖夫人還在呼吸,烏遠的身份,真心不遜色賈環多少。
等到兩人帶著兩小,一路抽打翻了不知多少人馬車轎,趕到平康坊的東南角落時。
就看到韓大、韓讓、韓三並曹雄趙虎,還有帖木兒父子,帶著一百親兵,將一座紅色錦樓圍住,面色凝重的……對峙著。
而在他們包圍圈之外,則是一群東倒西歪的孬兵……
有人痛苦呻。吟,有人垂頭喪氣,有人憤怒,有人畏懼,有人……長眠不醒。
看著地上那七八具僵硬的屍體,賈環騎馬過去,帶著面色蒼白的賈蘭翻身下馬。
在屍體旁,韓楚、侯燁和魏鎖三人,正在垂淚。
因為地上的八具屍體中,有兩具,是另外三個臨時隊長中的兩個……
他們六人能夠同進退,是因為他們的私交都很好,他們都是軍餘出身,也都沒有領小頭目回過家,獻過他們的老婆……
“你們哭什麼?”
賈環似乎很不解,問道。
三人看到賈環後,本來還有些在外面受欺負的孩童看到家大人,希冀能替他們做主的心態,可聽他這麼一說,三人心頓時涼了……
是啊,他們只是卑賤的軍餘出身,還不如貴人的一條狗值錢,死了就死了,有何可悲傷的……
他們雖然心中悲憤,卻也不敢辯爭什麼,只能垂頭喪氣的蹲著,一如當年的苟且模樣。
賈環沉聲道:“本侯八歲承爵,初封不過是一個子爵。你們可知道,本侯是如何在六年後,成為侯爵的?”
賈環的履歷,神京城裡幾乎沒多少人不知道的。
聽到賈環的問話,韓楚聲音低落道:“是……是侯爺在西域割了準葛爾大汗的人頭,還幫助大軍打敗了準葛爾二十萬大軍。”
賈環冷笑了聲,道:“說的倒簡單,好似揮揮手、吹口氣就做到了般。
可你們知道,這一仗,我大秦戰歿了多少大秦悍卒?
本侯告訴你們,十萬!
整整十萬老秦男兒為此一役戰死!!
即使是本侯,也被準葛爾國師扎達爾,追殺的險死還生,瞎了雙眼!
但是,沒有人抱怨一聲,也沒有人哭泣。
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本就是軍人的最高榮譽!
怕死,還當兵?”
韓楚三人,還有周圍的一些兵卒們聞言,面色上的難過和畏懼之色,似乎沒有那麼重了……
賈環見之,再加一把火:“我們五城兵馬司的兵卒,承蒙太上皇隆恩,一般講究的是世襲罔替。
這八人家裡若有成年長子,可送來訓練,成器的,就留在特別行動營中,不成器的,就在外面巡邏街道,總有一口飯吃,有一份兵餉拿。
若是家中長子還沒成年的,我們這些長輩,也總不能看他們一家餓死。
每月送二兩銀子過去,保他們一家有口飯吃。
待其長子長大後,再來接班,這個位置,咱們給他留著。
若家中無男丁,則由五城兵馬司,為其雙親養老送終,其女兒出嫁,我們也一起為她湊一副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