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成怒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壞嘴!”
王熙鳳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躲避求饒,一旁的平兒又好氣又好笑,上前將兩人攔開。
王熙鳳剛生產完,還折騰不得。
剛將兩人分開,李紈、婁氏兩人一起從外面進來。
都是一身素色裙裳,衣襟端莊,不插珠翠。
李紈進來後,見門窗都開著,正色道:“這哪裡使得?坐月子最見不得風,雖是夏天,也不能大意了去,不然落下病根怎麼了得?”
說著,就要去關門關窗。
王熙鳳忙道:“哎喲,快別關上,不相干不相干,老早之前我就問過幼娘,幼娘說只要不碰涼水,就不相干,通些風不礙事的。
天爺,這個天兒悶在屋子裡不透氣,好人也悶出毛病來,只那一屋子氣味,別說旁人,我自己都聞不得。”
李紈聞言,聽是公孫羽所說,頓時猶豫了,頓住了關窗子的手,道:“當真?”
王熙鳳道:“不信你問平兒,當時她也在,還幫著問了好些需當心的事呢。”
平兒笑道:“大奶奶,我們奶奶說的是,當時公孫姨娘是這般說的。她還說,也就咱們這樣的人家精貴。國朝初年,那麼多婦人,孩子落了草就要下地幹活,有的,甚至還在地頭生的孩子,生完了繼續做事,不打緊的。
不僅可以通風,連沐浴都使得,只要別見涼水就好。”
李紈聞言這才作罷,道:“既然是幼娘說的,那就……那就這樣吧,不過回頭我還要再問問老太太……”
王熙鳳心中哂然,她不大看得上李紈這種生怕擔一點干係的性子。
李紈出身的李家,雖也是名宦世家,可相比起賈家甚至王家而言,終究還是小門小戶。
這個時代,講究高門嫁女,低門娶婦。
娶進門的媳婦出身低一些不打緊,只是出身太低,見識不廣,胸中的格局到底也不大。
生怕做差了事,替人背了鍋……
心中雖然腹誹,不過面上,王熙鳳還是笑容可掬的謝過了珠大嫂子……
“喲!這是什麼,看起來怪巧……”
李紈同王熙鳳客套了兩句後,正要去看看嬰孩,卻被平兒手中的奶瓶吸引,從平兒手中接過來後,目光落在奶嘴上,話沒說完,一張臉卻紅了起來。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這種外形酷似私。密處的東西,真的有些勁爆!
偏王熙鳳想作弄李紈一番,笑道:“大嫂子,還真真沒法說,你猜這東西是誰送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李紈臉上愈發如同火燒的,問道:“誰?姨媽?”
王熙鳳嗤笑一聲,道:“不是,是……環兄弟!”
李紈聞言,身子都晃了晃,差點沒把手中的奶瓶給扔出去,一手捂在胸前……
平兒到底看不過去,扶了李紈一把,笑道:“大奶奶別聽我們奶奶哄你,三爺如何……這是東府的白姨娘送的,聽說,是她那個莊子上有個巧手婦人,孩子落草後不好餵養,就做了這樣一個東西,後來大家見用的都好,就都開始用了,她也就自做主送了一個過來。”
李紈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眼笑的跟狐狸似得王熙鳳,道:“這一屋子小姑子在,你就敢亂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泥腿子小門戶裡出來的,還不如平兒知禮!”
王熙鳳哈哈笑道:“極是極是,我哪裡能同平兒比?”
平兒氣道:“兩位奶奶做戲,卻拿我這奴婢當筏子,真真是沒道理!”
一旁婁氏岔開話題,看著史湘雲推來推去的小嬰孩床,稀奇道:“二。奶奶這裡還真多稀罕物兒,這小孩子的床,竟把法子想絕了。”
王熙鳳雖然也不大看得上婁氏,但素來敬她剛烈,倒沒有打趣她,笑道:“這個也是白荷一道送來的,還有一個搖籃一樣的吊床,和一個學步車。”
“學步車?”
端莊的婁氏耳際還存著一抹紅暈,剛才她也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轉移了話題,此刻聽著新奇,倒真有了些興趣。
王熙鳳還沒說話,一旁的賈惜春笑嘻嘻的從拔步床東側推出了一架精緻的木車來。
只一看,作為過來人的李紈和婁氏便看明白了這架小木車的作用,紛紛讚歎不已。
婁氏笑道:“真真是有心了,有了這個,奶媽都要省好大的力,還不用擔心孩子摔著磕著……”
李紈看著有些吃味,當初她生賈蘭的時候,可沒有這些。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