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這才想起給秦梁行大禮:“孩兒給義父請安……”
秦梁哈哈大笑著拉起賈環,高聲道:“我兒不必多禮,來來來,我們回營帳說話。”
說罷,拍了拍賈環的肩膀,帶著他大步入營。
背後,牛奔憋著笑問一臉不得勁的秦風:“風哥兒,到底環哥兒是你爹的兒子,還是你是啊?
我怎麼覺得,他才是?
你爹剛才看都沒看你一眼,對了,他跟你這樣笑過麼?”
秦風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就不信,你爹對你好,你爹對你這樣笑過嗎?”
牛奔聞言一滯,訕笑了聲後,道:“笑個屁!除了跟環哥兒還有我娘外,尋常何曾能見到他笑過?若非幾家大人都這樣,我當初是懷疑過,他是不是真是我親弟弟來著……
不過就算我有一個親弟弟,怕是也沒這等待遇,羨慕啊……”
一群衙內在後面偷笑。
秦風哼了聲後,瞥了眼後面,讓他們稍微離的遠了些,壓低聲音道:“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和環哥兒當年比起來,咱們哪個不強的多?環哥兒是自己籌的從武之資,又跟一個不會武功的老僕開的筋骨,多苦,多難,多險?
我爹幾次感慨,說環哥兒沒有練廢了,都是祖宗保佑。
為了這個,我爹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都覺得虧欠著呢。
先榮國就這麼一個習武的後人,卻險些因為沒有從武之資和無名師指點而夭……
咱們父輩這些人,當年哪個不是先榮國一手調理出來的?哪個沒有受過他老人家的大恩?
所以,沒啥好羨慕的……”
牛奔聞言沉默了,溫博在一旁忽然笑道:“風哥兒,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服你自己?”
秦風面色忽然一滯,然後轉頭狠狠的瞪了溫博一眼,道:“你這黑熊羆果然不是好人。”
“哈哈哈!”
牛奔剛才還覺得心裡不大舒服,他素來以賈環的大哥自居,當年練武時,一起在賈家莊子上生活了好幾年。
可是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沒秦風想的透徹,竟會對賈環產生嫉妒,羞愧不已。
可這會兒聽溫博這樣一說,發現秦風原來也不是聖人,也是在說服他自己,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不過見秦梁賈環二人已經快消失在前方大營了,一行人不再多言,趕緊跟了上去。
(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四章 不對!!
哈密衛大營,帥帳。
撫遠大將軍,武威侯秦梁高坐上首主位,面前案几上插滿令箭,一把儀劍放在劍座上,以示威嚴。
旁邊金黃錦盒中有一面虎符,這是主帥調兵遣將的權利象徵,為天子所賜。
王鞏坐在帥帳下座左手第一位,這位秦梁愈發倚重的大將,氣度沉穩,面相忠厚,眼神凝正。
賈環並非第一次見,對他的印象,甚至比當初對吳常的印象還好。
此刻亦是面帶笑容的看著賈環。
孫仁、鄭德還有一賈環不認識的大將,依次分列左右大座上。
另有一桌案上擺著筆墨紙硯位於一角,為軍中書記官所有,是個年輕人,不用問,賈環也知道,此人一定姓索。
剩下的將校,則全都披掛整齊,肅立兩廂。
“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寧國侯賈環,拜見大將軍!”
帥帳中,賈環單膝行軍禮相拜。
這是軍中不二的規矩,報名而入,為軍紀所在。
不在帥帳時,還可散漫些。
一入議軍機之節堂,尤其是在正式相面之時,誰敢放肆,便是侮辱軍威。
這是要斬首的大罪。
見賈環如此懂事,沒有仗著秦梁對他的寵愛就肆意,不少滿耳聞其跋扈名的將校,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秦梁點點頭,沉聲道:“一路西來,可有差池?”
賈環回道:“並無。”
秦梁再道:“可與御林重甲軍發生衝突?”
賈環道:“也無。一路上,末將與皇城南門守將秦風等人,觀摩彰武侯以五千軍旗為營,操演軍陣,收益一二,自愧不如良多。”
賈環聲音有些低沉。
這幅“謙虛”的姿態,讓許多初次相見,但對賈環之名如雷貫耳的將校們刮目相看,紛紛暗道果然傳言不可信。
這哪裡是傳聞中,敢和天子爭鋒,天老大地老二賈環老大他哥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