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賈環在眾人面前,真心實意對他推心置腹,必然會傳進隆正帝的耳中。
隆正帝或許不會對賈環怎樣,但一定會敲打甚至懲戒他……
當一個內侍失去了帝王的信任,那他也就沒幾天活頭了……
蘇培盛看著正在把玩鮫珠的賈環,神色感慨。
這個少年,真的長大了……
“哈哈哈哈!”
忽地,兩人身後猛然響起爆笑聲。
唬了兩人一跳,回頭看去,卻見贏晝一副快要笑死的模樣,笑的前仰後合,眼淚似乎都快笑出來了。
賈母等人因為還要送賈元春出府,此刻都站在大觀樓門樓下未離去,也都被這大笑唬了一跳。
“啪!”
賈環一巴掌拍贏晝腦殼上,罵道:“小五,吃錯藥了?”
贏晝毫不客氣的還了兩下王八拳,只是笑的太狠,手上沒勁道,沒報仇也不在意,大笑道:“你……你才吃錯藥了!
你居然……你居然要請蘇培盛一個老公公,去秦淮河吃花酒?
他吃的了嗎?
哈哈哈……”
看著快笑死過去的贏晝,賈環抽了抽嘴角,心裡罵了聲熊孩子,道:“你知道吃花酒是什麼意思?就是往酒盅裡撒兩朵花……”
賈母等人面上本來氣的不行,可聽他這般解釋,又紛紛忍不住想笑。
贏晝卻漲紅臉,怒道:“好哇!你還敢騙我!我方才問賈璉了,他跟我說,花船根本就不是種花的船,也不能養魚!
那就是青樓,和平康坊的青樓一樣!”
賈環奇道:“你去過平康坊?”
贏晝聞言一滯,哼哼道:“還沒去過,不過賈璉說有空可以一起去!”
說罷,回頭還對賈璉笑著點點頭,傲氣道:“你放心,賈環雖然要出京了,可你既然是他的哥哥,以後可以跟我混,保管沒人敢惹你!”
賈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看著賈母瞪過來的目光,還有賈政發黑的臉,王熙鳳譏諷鄙夷的眼神和其她人異樣的神色,他無比委屈。
賈環方才也說了,怎地都不這樣看他?
其實很簡單,大家不是欺軟怕硬,而是都知道賈環不好那口。
自賈環承爵以來,數年間,從未聽說過他有過這樣的破事。
雖然也聽過他吹牛,說曾一夜睡遍長安花兒……
可讓人去打聽一番才知道,他睡個屁!
他是去平康坊當惡霸,收保護費去了!
為了勒索銀子,連平康坊七大家都要鎖拿了丟進大獄去……
所以,聽賈環方才所言,大家只當樂子,誰也不會當真。
可賈璉就不同了,這孫子斑斑劣跡,是恨不得將平康坊當家的混帳,誰會信他……
好在,公孫羽的到來,暫時替他解了圍。
“爺,這就是方子。”
公孫羽將一疊不薄的紙交給了賈環,賈環又轉給了蘇培盛。
蘇培盛看了下厚度後,有些愣住了,道:“這麼多藥?”
公孫羽清冷道:“一共要用一百零八種藥材,經過三十六道流程庖制。
文武火候的轉換一定要順暢……尋兩個老太醫,就能做到。
每月初、月中、月末,各服用一回。
必可延年益壽。”
賈環對猶自吃驚的蘇培盛道:“老蘇,記住,不要大意。煎藥的人,一定要仔細挑選,要信得過。這件事,你親自抓。
種種事件表明,宮裡那個破地兒,從來沒素淨過。
你為陛下親信,絕不可有半點馬虎大意。”
蘇培盛聞言一凜,忙道:“寧侯儘管放心,這件事老奴一定親手去辦,必不會出丁點差錯!”
賈環點點頭,道:“你是做老了事的,我相信你能做好。”
說話間,賈元春已經換好大妝,從大觀樓裡出來了。
身後跟著數十錦衣昭容宮女,還有數位老成的嬤嬤,小心的護著一個嬰孩車,先一步送上了鳳輦。
“老太太,老爺……”
賈元春眼中含淚,看著賈母和賈政等人。
賈母、賈政亦都面帶離別之悲色。
賈環過去,道:“大家都不用作難,老太太若想念大姐了,讓爹遞摺子上去,申請省親就是。
也不用太靡費,一家人一起吃個飯,看個戲,熱鬧熱鬧就是。”
蘇培盛則笑道:“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