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官服,一雙三角眼,笑起來有些陰沉。
賈環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劉昌邦再介紹道:“這位是江蘇布政使林儀林大人,這位是江蘇學政白壽白大人,這位是金陵知府張楚張大人……”
介紹完一長溜的文臣後,又將武官介紹來:“這位是金陵參將兼兵備韓楚韓將軍,韓將軍也是來自都……”
話未說完,就見那位中年將軍韓將軍面色動容的一步踏出,走到賈環面前,單膝跪下,行軍禮沉聲道:“末將見過寧侯!!”
賈環看著他,淡淡道:“韓楚,你在金陵過的可還好?是不是也有人讓你過上了好日子?
劉將軍是為國征戰時受了重傷,才被太尉送到金陵來養傷。
本侯記得,你在西域時並未受什麼內傷吧,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也在金陵好生生活起來。
那樣,我會很失望。”
韓楚抬頭看著賈環,面容堅毅,沉聲道:“末將從不敢忘寧侯的教誨,銳士營出來的兵,只要還穿著軍服,就不敢或忘一日。
不拋棄,不放棄!
自入金陵起,末將就始終在金陵城雨花門外,清理雨花臺大營。
末將要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兵!”
賈環呵呵一笑,道:“這就好,起來吧。有什麼難處,可以尋本侯,或者,直接找劉將軍也好……
咦,不對……看樣子,你和劉將軍還不認識?這不應該啊……”
賈環轉頭對劉昌邦道:“劉將軍,這位韓楚,是當初隨本侯衝殺哥薩克那一千銳士營中的一個校尉。本侯只當你們早就認識了……”
“這……”
劉昌邦面色隱隱尷尬。
他是當真抱著療養身體甚至是養老的心思來當兩江總兵的。
雖然名義上兩江武官之首,但他實際掌控的軍隊,只有手下那一標五百人的總兵標營。
到了金陵後,每日裡各方大佬都給他這個正二品的武臣大佬接風洗塵,送好處,拉關係打交道。
哪有時間去和手下的軍隊將領見面?
能知道韓楚是從都中下來的,還是今日站隊時,韓楚與他行禮時才問到的……
更讓他尷尬的是,他已經知道,在與厄羅斯一戰時,他所立的功勳,怕遠不及韓楚這個衝殺最狠的銳士營校尉立的大。
之所以他能成為縣伯,官居兩江總兵,是因為朝廷壓住了眼前這位寧侯的蓋世功勳。
而韓楚等人,不過是受到了牽累罷了……
這一次,賈環卻沒有再給他顏面。
因為他之後的一系列行動,都需要借調軍隊的力量。
他最大的力量,都來自軍方。
讓力量掌控在這樣一個明顯已經被腐。蝕拉下水,且銳氣不再的軍官手裡,絕不符合他的利益。
甚至還有極大的風險……
儘管,劉昌邦是秦家的人,對他依舊保持著敬畏。
賈環看著無言以對的劉昌邦,笑道:“想來是劉將軍身子不大爽利的緣故,這才耽擱了軍務。
不過沒關係,咱們都是自己人,得相互體諒……”
劉昌邦聞言,心裡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苦澀,垂頭拱手道:“末將多謝寧侯體諒。”
賈環眉尖一挑,道:“不過,總是耽擱軍務,也不是法子。
當今陛下最是勤政,自然也最不喜耽擱公務之輩。
若是總是軍務不備,讓人遞了摺子上去,怕是連義父他老人家都要跟著吃掛落。”
劉昌邦聞言,面色隱隱發白,就想保證,再不會疏忽軍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賈環呵呵笑道:“不過本侯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劉將軍看看行不行?”
劉昌邦心中隱隱感到不妙,卻只能硬著頭皮道:“敢聞寧侯高見。”
賈環詫異的看了劉昌邦兩眼,笑道:“劉將軍說話很有水準啊,呵呵……”若真若假的調侃一句後,他面上笑容一收,指著韓楚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你是黃沙軍團出來的,想來知道本侯與秦家的關係如何。
你是義父的愛將,本侯也不能看你作難,更不能看到義父受牽連……
不如這樣,兩江軍務,暫且讓韓楚先管起來,劉將軍你就先好好療養身子。
本侯那裡有幾株好參,都是從奮武侯府那裡得來的,回頭使人送你一棵。
等過個二三年,你的傷養好了,本侯也要離開江南了,正好把韓楚一併帶走,送他去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