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正這時,三人身後傳來一道笑聲。
三人同時側目看去,卻見竟是董皇后,帶著兩個昭容,端著兩個宮盤,走了過來。
董皇后不能說隆正帝什麼,也不好說李光地,只能嗔怪賈環,道:“真真是不像,小六兒和你家蒼哥兒還在,你就口無遮攔?
贏晝惹陛下生氣你要打,你自己將陛下氣成什麼了?”
賈環垂頭喪氣道:“娘娘,臣只是遇人不淑,被個老傢伙給坑慘了!”
李光地卻得意的哈哈笑道:“賈小子,這就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罷,又對隆正帝道:“如何,陛下?這就是你的好臣子,比皇子還親的臣子!”
隆正帝聞言,狠狠的瞪了賈環一眼後,看著李光地冷笑道:“那又如何?天機狗賊……雖謀逆在先,卻到底救駕有功。
害朕至此者,廢逆也。
朕若連這點都認不清,豈不成了昏君?
倒是老相國,真真心思狠毒,離間手段,不遜當年!”
這下輪到李光地瞠目結舌了,這都行……
“陛下,您不怪臣?”
賈環腆著臉,笑兮兮問道。
“給老子滾那邊站好!”
隆正帝見李光地根本不接招,賈環又好死不死撞了上來,一肚子火登時發洩了過去。
賈環沒法子,只能老老實實站到了三層甲板頭裡。
還一本正經的對一臉擔心的賈蒼和小六兒解釋道:“咱們要尊老愛幼,對於長輩火爆的脾氣,能忍就忍。”
賈蒼和小六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光地嚯嚯笑道:“陛下,您這板子打的也忒輕了吧?
不讓他長點記性,下回指不定還要怎麼著呢!”
隆正帝目光森然的看向李光地,沉聲道:“你想怎麼樣?”
李光地撇了撇乾癟的嘴,看了看周遭奢華的不像樣的甲板,道:“這船是好船,什麼都好啊!
老臣當年出去公幹乘的船,和這一比,連塊木板都比不起。
可,老臣卻總覺得還差了些什麼……
差了些什麼呢?
哦……有了!
還差個唱曲兒的!
嚯嚯嚯!
老臣可是早就聽聞,咱們這位小王爺,可是出了名兒的會唱曲兒!
不如陛下讓他給咱們唱一曲兒,解解悶兒!”
“老相爺!您可真是壞透了!”
董皇后都聽不下去了,指揮著內侍擺好几案後,忍不住笑道。
李光地仰頭大笑了聲後,擺著枯爪般的手,道:“娘娘這話可說錯嘍!若論壞心眼,十個老臣,都比不過那個賈小子!
不信您數數看,這小子,為了私情,放走了多少謀逆要犯了?”
本來還想護犢子的隆正帝一聽這話,又湧上怒氣來,冷笑一聲,對甲板頭裡靠著欄杆站著的賈環喝道:“站好了!
就按老相國說的,唱吧!
敢唱成鬼哭狼嚎,朕再連本帶利算賬!”
賈環哈哈一笑,道:“陛下,那臣要是唱的好了,咱們就把這篇兒給翻過去,如何?
咱不能中了李相爺的奸計啊!
這老頭兒,打當年起就賊陰賊陰的,最善使借刀殺人的計策!”
“先唱了再說!”
隆正帝沒好氣道。
氣歸氣,恨歸恨,可事已至此,他也沒甚其他好法子,只能日後再說……
賈環大笑一聲,道:“好,人家家裡有綵衣娛親,臣也做一回,不算丟臉,怕什麼?
拿鼓來!!”
不一會兒,就有數名內侍,小心翼翼的搬來鼓和鼓槌。
賈環又讓人取來兩個小號的,賈蒼和小六兒人手一隻,一人握著一對小鼓槌。
賈環對兩個激動的小兒道:“跟著我學,慢慢來!”
倆小兒都連連點頭。
賈環站於甲板最上,迎著旭日初昇的朝陽,當著隆正帝、董皇后、李光地並宮婢內侍的面,還有底下兩層將士的面,摩拳擦掌,拿起鼓槌,擂起鼓點,“哈”的一聲呼喝後,高聲唱道: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誓奮發自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