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什麼事啊?家裡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得到。”
賈母卻是嘆息一聲,並不作答。
賈環愈發好奇,李紈、賈母都不答,他也不好逼賈蘭,便看向一旁的王熙鳳,道:“二嫂,到底怎麼了?”
王熙鳳抽了抽嘴角,道:“這事不怨大嫂子,要我說也是蘭哥兒多事……
之前蘭哥兒剛回來,他先生家裡人就送來了一封信,好像是他師母寫的。
央蘭哥兒想法救他先生一救,另外,他家裡好像還出了些事……
蘭哥兒得信後,急得不得了,就想去找你。
可大嫂子不準,今兒的事已經將她唬的不得了,哪裡還敢蘭哥兒往裡面摻和。
再說,這不是難為你嗎!
蘭哥兒也是不曉事!”
賈環聞言,眉尖一挑,看向賈蘭,道:“蘭哥兒,是這樣嗎?”
賈蘭聞言,抬起頭,露出一臉淚痕,看著賈環,道:“三叔,師母若非被逼到絕境,她那樣好的人,再不會寫信求到侄兒跟前。”
“她好?她好這會兒子就不該寫信來難為你?那可是謀逆大罪啊,你一個孩子家,又能怎麼辦?”
李紈氣急,厲聲斥道。
她也是出身官宦世家,雖不顯貴,但對世事總要知道的多些。
今日,她只聽說了賈蘭身陷謀逆案中,就差點沒生生嚇暈過去。
又怎肯再讓賈蘭沾染這些事?
賈蘭哭道:“娘,若非師母實在無法子,她絕不會尋兒子幫助的。”
李紈還要再說什麼,賈環卻擺手攔住了她,然後問道:“蘭哥兒,你師母是怎麼說的……眼淚擦掉!”
賈蘭正哭的傷心,被賈環一喝,登時打了個激靈,李紈也下意識的攔在賈蘭身前,小心的看著賈環。
賈環哭笑不得的看著李紈,李紈不好意思道:“環兄弟,你侄兒還小,你別打他……”
賈環呵呵一笑,沒同她說什麼,而是皺眉看向賈蘭,道:“張廷玉就是這樣教你,遇到事情便哭哭啼啼?
哭能解決問題?”
賈蘭聞言,登時滿臉愧然,用袖子連忙擦掉臉上的淚後,道:“三叔,是侄兒沒用。”
賈環還想再說兩句,卻見李紈一臉哀求的看著他,到底沒再說出口,見她哭花了臉,便對一旁的鴛鴦道:“打發人取點水來,讓大嫂去洗把臉。”
鴛鴦聞言,抽了抽嘴角,眼神有些怪異的看了眼賈環後,去吩咐人取臉盆帕子。
王熙鳳沒顧忌,在一旁笑道:“怪道家裡姊妹們最喜歡和環兄弟在一起頑,卻是體貼的緊!”語氣有些泛酸,也說的李紈面紅耳赤。
賈母笑罵道:“你個猴兒就會混說,仔細我撕了你的油嘴!
俗話說,長嫂如母,小叔子是兒。
環哥兒體貼他長嫂,有什麼不好?”
王熙鳳訕訕一笑,道:“哪裡有什麼不好,我就想著,多咱三弟也體貼二嫂一回,哈哈!”
賈母聞言也不在意,還大笑她沒面皮。
經這樣一打岔,氣氛好歹轉圜過來許多。
沒一會兒,兩個小丫頭子隨鴛鴦進來,一個端著銅盆,裝了半盆熱水。
一個捧著一個帕子。
鴛鴦手裡則提著一個奩盒,笑道:“大奶奶洗臉,先將就著用我的脂粉吧。現在去園子裡取,怕是來不及了。”
李紈忙道:“哪裡還用什麼粉,我尋日裡都不塗抹的。”
賈環插口道:“你們去裡面搗拭吧,這裡不大合適。”
鴛鴦也知道賈環要問話,擔心李紈太激動,便扶著李紈到了東暖閣去。
“呼……”
輕呼一口氣後,賈環尋了個椅子坐下,接過王熙鳳斟的茶,啜飲了口,道:“蘭哥兒也起來吧,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師母怎麼會找上你?
張廷玉跪在上書房殿前,是因為他想替顧千秋家族求條活路。
陛下目前還沒有發作他的意思,他為陛下頭號心腹重臣,多半也不會真把他怎麼樣。
哪裡就難到這個地步,竟找到你頭上了。”
賈蘭忙道:“三叔,師母信上說,家裡已經被番子堵上門了。送信的陳伯也說,他是從廚子進出的後門偷偷逃出來的。
先生這些日子得罪了太多人,之前他那些同年故交向他求情時,先生沒有應,那些人就同他斷了往來。
如今先生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