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賈環道:“三哥哥,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賈環乾笑了聲,道:“不礙事,走路時沒看路,碰柱子上了。”
甄玉嘆息一聲,走近了兩步,道:“三哥哥,你何苦再瞞著妹妹?”
賈環滿臉愧色,道:“自我穿……自我明事以來,從未做有愧於人之事。唯獨今日……”
甄玉見賈環面容微微猙獰,滿面自責,心中不忍,又近前一步,輕輕扶住賈環的胳膊,道:“三哥哥,這不是你的錯哩。
太祖母當日,不就是讓你護著我入宮?
最多保護妹妹入宮後不被人欺了去就是,並非是不讓我入宮呢。”
賈環搖頭道:“人又怎能自欺欺人?奉聖夫人若是知今日之格局,斷不會讓妹妹再嫁入宮中,如今那不是個好去處了。
只是……”
甄玉沒有想這些,她心裡早就認命了,要入宮中。
賈環雖說過能幫她,可甄玉也清楚,賈環不可能幫甄家還了那幾百萬兩的虧空,更沒法子讓甄家再造輝煌。
只有她入宮後……
甄玉不願想那些,只是看著賈環眉尖的淤青,讓他那張俊秀的臉,顯得有些狼狽,輕聲道:“三哥哥,是誰傷的你?是陛下吧……”
賈環知道這個四妹妹心思靈透,所以也沒再瞞她,輕鬆笑道:“不礙事!要不是看他老胳膊老腿,我不忍傷他,十個他加起來都不夠我一拳……
誒,四妹妹,你哭什麼?當真不礙事。”
甄玉眼淚和斷線的珠子般,撲簌落下。她抿了抿嘴,道:“三哥哥,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賈環強笑了聲,道:“還是有效果的,我和陛下大吵了架,又動了手……總算說服他,不再讓你進宮。
可誰知道……
昏睡了幾個月的太后,忽然醒來了。
還說是太上皇將她喚醒,讓她問問,東宮何時大婚?
如此一來……
不過四妹妹你別急,我再想想辦法。
總有法子的……”
“不要!”
甄玉本就聽的心驚膽戰,再聽賈環還想再尋法子,一邊感動的落淚,一邊急道:“三哥哥,事已至此,就不要再為妹妹冒險了。
三哥哥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人都靠三哥哥庇護。
你若出了事……莫說賈家人,就是妹妹,也心中難安。
本就與天家訂好的親事,也不好因為東宮落難了,就悔了親。
三哥哥,妹妹認命了,是妹妹的命不好。
真的,你就不要再為我勞心了。
日後,妹妹還指著三哥哥,做妹妹的孃家哥哥呢……”
賈環看著甄玉朦朧淚眼,強笑了聲,道:“那是自然,雖說咱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你還是真,我是假環。
可我總比你大幾個時辰吧?
不是你哥哥,又是什麼?
你可別指望我叫你姐姐!”
“噗嗤!”
甄玉破涕為笑,道:“你是我哥哥呢,好哥哥。”
說著,輕輕撫了撫賈環眉尖的青淤……
……
“環郎!”
從含芳閣出來後,過了竹橋,賈環就遇到了董明月。
董明月想是已經得知了太后醒來的訊息,宮裡雖然經過隆正帝辣手清洗,可哪裡又真能洗的乾淨?
隨著時間的變遷,裡面的眼線只會越來越多。
不過,當董明月看到賈環眉角的傷時,整個人頓時變得煞氣凜凜。
賈環忙拉住她,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咱家在半山上藏的那人的後遺症。”
董明月聞言一怔,就明白過來,奇道:“好端端的,那位怎麼又提起秦氏的事了?”
賈環乾笑了聲,道:“昨兒那老不要臉的不是老盯著甄家四妹妹看嗎?
今兒我進宮去,藉機會和他大吵了一架,就罵他不要臉,老扒灰。
誰知,他卻恁地無恥,把當年早就了賬的事又重新提出來……
咳咳。你也知道,論起來,可卿還是他親侄女兒。
被我……咳咳了,讓他揍一下就揍一下吧。
他說,天家的顏面被我踩在地上髒完了,也不算有錯,嘿嘿。”
董明月沒好氣的看著賈環,道:“你還有臉子說……”
不過也就這樣抱怨一句,又問道:“那甄家那位,還用不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