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要揍賈環。
賈環連忙道:“娘,那不是我傷的,我不是從她父母手裡搶的,我是從官差手裡搶的。”
趙姨娘聞言一怔,揚起的手落下,道:“這是怎麼說的?”
賈環道:“這姑娘她爹孃不知犯了什麼事,被朝廷緝拿了,我看她長的這麼好,被朝廷抓去受苦太糟蹋了,所以就動手把她給搶回來了。”
趙姨娘聞言,面色舒緩下來:“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賈環:“……”
趙姨娘走到董明月跟前,一臉的同情憐憫,道:“可憐見的,這麼點兒年紀,就遭這個難。朝廷裡那起子昏官也都是天殺的糊塗鬼,這麼好看的一個丫頭,給人傷成這樣!丫頭,別怕,啊,到這了就平安了,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到咱們這來撒野,你就放心吧。瞧瞧,這血還沒止住,快跟我回後宅去,那裡有備用的金創藥……”
看到趙姨娘居然伸手去摸董明月的頭髮,賈環嚇了一跳,唯恐她暴怒起來,把趙姨娘給ko掉。
誰想,結果卻讓他目瞪口呆了。
董明月聽到趙姨娘的話後,臉上的冰霜色緩緩融化,化成了淚珠,窸窸窣窣的落下來。
那姿色,當真是我見猶憐。
趙姨娘可能也是吃錯藥了,居然把她攬到懷裡,勸慰道:“不哭不哭,不就是貪了點兒銀子嗎?不是什麼大事,趕明兒我讓環哥兒回趟府,找老爺說說,讓他向朝廷求個情,說不準這事兒啊,它就過去了,啊!可憐見的,多好的閨女啊!”
董明月在她爹被抓時沒哭,在她惶惶如喪家犬時沒哭,在她身受重傷,暈倒過去時沒哭,可此刻,卻在趙姨娘的懷裡嗚咽出聲,抽泣不止。
賈環看不明白,他靠近小吉祥,道:“喂,小吉祥,這次你怎麼不吃醋?我記得上次白荷進門兒,你差點沒把她給撂倒!”
小吉祥人小鬼大,緩緩的搖了搖頭,嚴肅道:“三爺,我覺得,這位小姐應該看不上你……”
我艹!
個小娘皮,簡直豈有此理!
不過沒等他發飆,趙姨娘就攬著哭的一塌糊塗的董明月,在小鵲的幫助下,又招呼了小吉祥,四個女人揚長而去,留下賈環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
“呼!”
長長的出了口氣,賈環目光冷靜的環視著書房裡的眾人,李萬機、帖木兒、胡老八、付鼐、納蘭森若。
“如今,咱們是真正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一個人出事,就全都滿門超斬,誰也跑不了了,呵!”
賈環有些自嘲的笑道。
李萬機沉聲道:“三爺這話,我卻不懂。這件事和三爺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我、帖木兒還有納蘭所為,三爺連知道都不知道。”
帖木兒等人聞言,連連點頭,納蘭森若咳嗽了聲,道:“李管事這話沒錯,當日動手的,分明就是我們三個。”
帖木兒反應慢,但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想要表態。
賈環哼了聲,笑道:“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三爺我要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也不值得你們舉家託付。總之,大家都要小心一些,不要喝幾口酒,就敢什麼話都往外說。”
付鼐開口道:“三爺,他們的話不是胡話,是真話。他們的目的很清晰,就是想要三爺能夠襲爵。不管怎麼說,哪怕有萬一出現,這就是底線。他們擔下了,族人說不定還有活路。三爺擔下了,所有人全部都要死。
還有,帖木兒,巴音,從今往後,出了這個莊子,你們不許再喝一滴酒。向長生天起誓,用你們祖先的名義起誓,現在。”
帖木兒和巴音郭楞沒有半點猶豫,就要跪下起誓。
賈環擺手打斷了,道:“不用這些,我相信你們能做到。不是因為你們的誓言,而是因為我能讓你們的族人過上好日子。以後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咱們最好少一點。”
付鼐聞言,面色一滯,就要請罪,卻被帖木兒給拉住了,帖木兒“小聲”對他道:“三爺最不喜歡人下跪了,也不喜歡人自稱奴才,在家裡,不要隨便請罪,只要不犯第二次,就沒事。”
他雖然壓著嗓子,可是因為他天生嗓音就比較粗,這一壓,非但沒有起到低音的效果,反而甕聲甕的更大了。
眾人聞言啞然失笑,賈環也哼哼笑了兩聲,瞪了眼自己不好意思訕笑的帖木兒一眼,然後對付鼐道:“老付,帖木兒人雖然粗,但他說的沒錯。你問問老李他們,為何願意在莊子上做事?為何願意給我賈三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