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會真的挖一塊來嚐嚐,然後點頭附和我真的很香、很好吃。”
舒斐笑不出來,只能怔怔地看著他,她無法想像關子昂所處的世界,唯一能感覺到的是無邊的寂寞。
以平淡無奇的語調說著最深的譏諷,籠罩關子昂的就是這份無邊無際的寂寞,在海里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莊子列禦寇裡有一篇故事,”她輕聲開口,“說是秦王病,召醫,破痤潰痤者,得車一乘;舔痔者,得車五乘。所治癒下,得車愈多。”
“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真這麼想聽真心話,就該效法這故事的精髓,鼓勵屬下對你說真心話,其中說得最老實、最毒的,就賞給他一輛賓士車。”
關子昂笑出聲,“恐怕賞十輛,他們也不敢。”
“阿隱呢?”
“他不多話,也不廢話。”
說著,他的眼睛張了開來,笑意深切的看舒斐,“就只有你了,你是第一個敢罵我沒眼淚,血液是冰棒,世上最差勁的敗類。”
“老天!你還真記恨!”舒斐懊惱的拍額頭。
“因為這些話值得百輛賓士。”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同時迸出笑聲。
“如果你想在臺灣找工作,那就留下來,只要每天對我說一句真心話就行了。”關子昂笑意不減的再次閉上眼睛。
舒斐被這提議弄得一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逆耳忠言,得車一乘;如果能將我的心都剖開來的肺腑之言,得車五乘。所言愈真,得車愈多。”
“真的?”
關子昂接下來的話證實他所言不假,“過兩天就是我母親的壽誕,到時的慶生舞會上,你可以乘機多交些朋友,待在這兒的日子就不會太無聊了。”
舒斐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看,一會兒卻忽地掩起嘴直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惹得關子昂不解的投來質疑的眼神。
“怎麼?”
她一徑笑個不停,“你真是為了想聽真心話……才留我下來的?”
見他頷首,她更是笑得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舒斐對他猛搖手,“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敏說的話。”
“小敏?”
她好不容易勉強忍住了笑,“餘小敏,她是我在香港唯一的好友,長得很像關芝琳,不過老氣橫秋的,明明和我同年,卻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
“你本來就還小。”
“二十四歲已經不小了!”她挑眉抗議。
“二十四?!”關子昂炯亮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我以為你才高中畢業……”
“是大學畢業!我可是二十四歲的成熟女人了。”舒斐不滿的搜腰,但那懊惱的模樣卻讓自己更顯稚氣。
他按下心頭的笑意,為了不再讓她惱火,乾脆轉回話題,“小敏說了什麼這麼好笑?”
一提到好友,舒斐忍不住又笑起來,“她說你帶我回來是不安好心,想佔我便宜,說不定是要我當情婦,所以叫我趕快逃。”
關子昂故意挑眉,“既然如此,你還不快逃?”
“我才不逃呢!”她笑得開心,“你帶我回來是為了想聽真心話,又不是想佔我便宜。”
“你就這麼相信我?”還說不是孩子,想法這麼單純天真。
“信啊!為什麼不信你?”她長密的眼睫眨啊眨的瞅著他。
她眸子裡毫不猶豫的信任,就像小白兔那樣天真,不禁讓關子昂微微一怔。
良久,他像是想擺脫什麼,嘆了口氣,像拍小貓似的拍拍她的腦袋,“唉……別太相信男人。”
“為什麼?”她的雙眼裡寫著困惑。
他再次一怔,然後又忍不住嘆口氣,“沒什麼。”
總不能告訴舒斐,男人通常連他們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吧!
第五章
“老爺,義大利歐普的新款型錄送來了,請您過目。”
“先放著。”
“是。還有,”阿隱觀察他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道:“二爺正在外頭等著。”
心知關子傑的來意,望著電腦熒幕的關子昂仍面無表情,“讓他等。”
“是。”
“西門今天的股價跌幅多少?”
“跌了二十多點,估計一個禮拜後,西門所有的股票都會變成一堆廢紙。”阿隱謹慎的答道。
他知道這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