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唯有元嬰老怪,能享受特殊待遇。
“咳咳,諸位道友,怎麼稱呼,可是從大晉來?”老嫗拄著龍頭柺杖,對寧凡客氣問道,她自看出,諸人以寧凡馬首是瞻。
“老夫周明,這位元嬰道友,是陳道友,這位半步元嬰者是景道友,這位女子,是周某道侶。如道友所料,我等傳送之時,稍稍出了些意外,重傷至此,見笑了…”寧凡微微一笑,將受傷歸咎於傳送失誤,畢竟被化神所傷、卻逃得性命,這未免有些駭人聽聞了。
“什麼!傳送陣出差錯!難道是虛空防護出錯?!”
中年美婦暗暗驚詫,眼前的諸人,若是被虛空防護出錯,而被虛空之力所傷,那便可以理解了。虛空之力的撕扯下,莫說元嬰修士,便是化神,被撕毀肉身、僅逃出元神的事,也偶有發生。
不過能從虛空逃出,除了運氣,實力定也不俗。老嫗與中年美婦,皆有些忌憚望著寧凡,而那瀛裙少婦,則眉眼含春,朝寧凡眨眨眼,帶著一絲魅惑之色。
瀛國的女人,總是如此輕佻。
“諸位道友,身受重傷,若在我伊豆城的‘修泉’療養,卻是可迅速恢復的,也罷,既然是元嬰道友,便破例入城吧。”
“呃…傷勢倒是小事,可有立刻駛向無盡海的‘遁天舟’?”
“什麼!道友如今重傷,便要立刻前往無盡海!莫說此刻恰好無舟,便是有,老身也絕不能任道友身負受傷、去無盡海送死。去無盡海,一絲傷勢都不可有,道友難道不知…”
三名女修一面引路入城,一面為寧凡講解瀛國內情。
遁天舟,一月一班,一班十舟,這一班剛開走不久,尚未歸航,預計還有天方可歸航。
至於不可受傷,所指的是外傷,即修士不可散發一絲血氣,否則,將有莫大凶險。
遁天舟之所以馳速極快,名為遁天,實則遁海,借海潮月盈之力、水遁古陣之威,在水中遁速幾乎堪比元嬰後期修士全力飛遁。
而無盡海中,生有一種嗜血妖族——‘鮫人族’。
鮫即鯊魚,這妖族,是古鯊族與人族混血而成的妖族,生於海中,卻不可離開海洋,雙目退化,卻嗅覺靈敏,且一個個無法修煉,卻生來便具有撕碎金丹修士的恐怖咬力。一旦海中傳來血味,即便再若,也會即刻有無數狀若瘋狂的鮫人,前來圍攻。
傷者乘遁天舟,是極其危險的,即便是內傷,但誰能保證旅途之中不會咳出鮮血,引來鮫人?
有此原因,寧凡倒也唯有在伊豆城等待一二了。
天而已,他等得了。
在伊豆以修泉療傷,亦是不錯的選擇。
…
陳秀依舊苦悶,他與景灼泡在一個泉中,被景灼看管。
寧凡沒有放走他,但也沒有殺他,態度模稜兩可,這讓陳秀苦悶又苦悶。
白撿一個修士元嬰,換做陳秀,同樣不會輕易放人…修士元嬰做法寶祭煉材料,可讓法寶更加鋒利。做煉丹佐料,可讓丹藥品質更高,若煉屍、煉魂、奪舍魔修,則更有數多妙用。送給妖修,則是大補之物,一口吃下…
自己被寧凡所救,但他不放自己離去,自己前途一片灰暗…
“陳道友不必如此失落,周道友會放了你的…”景灼泡在修泉中,滾滾熱氣裡笑道。
“不可能…周道友此人,性格冷漠,殺人無情,不殺我已是難得,如何會放了我…”陳秀唉聲嘆氣。
“有個女子,會為你求情啊…”景灼哈哈一笑。
…
寧凡泡在修泉中,靠著石臺,身心俱疲。
從化神妖將手中逃出,他耗盡一身法力、體力、念力,傷勢更是慘不忍睹。
但疲乏,卻在泉霧氤氳中,漸漸消弭。
而傷勢,也已頗為不慢的速度,恢復。
他不由暗暗驚訝這修泉,果真是修煉、療傷的至寶。
如此,天也足夠將傷勢療養七八成。那時,自己或許便會與殷素秋分道揚鑣了…
“稍微有些不捨啊…”他苦笑搖頭,自己有些太多情了。
修泉周圍,設有陣法,防人窺探。品質越高的修泉,陣禁也越高。寧凡所處修泉,是伊豆城最佳三處之一,便是元嬰修士也無法窺探。且即便窺探又如何,在這隻有女子的伊豆城中,寧凡也不怕被看到洗浴。
霧氣之中,木門吱呀一聲推開,卻是殷素秋裹著浴巾,面紅耳赤走了進來。
她在此城,仍與寧凡扮作道侶,而根據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