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小喪門軟癱在地上的身軀了。
那就是說地上的銀子,已被人拿得乾乾淨淨,而拿了銀子的人,也早已走得不知去向了。
巴山劍客不禁感慨地微笑著,勒轉馬,笑道:“我們該走了吧。”[霸氣 書庫 Jar電子書下載樂園—QiSuu。Com]
“這種是非之地,我看還是愈早離開愈好。”一字劍程楓望了地上殘破的銀鞘一眼,非常世故地接下來說道:“我們在江南人地生疏,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能夠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鴛鴦雙劍久居陝甘,江南一帶,倒的確沒有來過兩趟。
靈蛇毛臬志得意滿他說道:“對,對,我們也該走了。”他走過去,朝仍倒臥在地上的小喪門劉定國踢了兩腳。
劉定國悠悠醒了過來,他方才穴道被閉,此刻才解了過來,重重呼吸了一口,喉嚨間像是塞滿了痰,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張眼一看,卻見靈蛇毛臬正帶著奇異的笑容望著他。
他掙扎著爬廠起來,略為活動了一下,四肢方能運轉,靈蛇毛臬一長身,左臂如封似閉,右掌的軟鞭圈做一轉,橫掃他的面門。
小喪門驚弓之鳥,剛剛定了定神,此刻又被駭出一身冷汗來,竟連武功,都像是全忘記了。
他錯步,拗腰,鼻端尖風方過,腳下一軟,又被靈蛇毛臬絆了一跤,居然跌坐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靈蛇毛臬臉孔一板,面上立刻換了一種神色,厲聲道:“青萍劍宋令公現在還在不在南京?快說!”
巴山劍客嘆了一口氣,暗忖:“此人真的心狠手辣,居然想趕盡殺絕了。”
小喪門略一遲疑,靈蛇毛臬鞭梢忽然電射而出,極快地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槽,他劇痛難忍,堂堂昂藏七尺之軀,竟痛得流下淚來。
“快說!”靈蛇毛臬催促著,眼中的兇光,連巴山劍客見了,都有些驚慄的感覺。其實到目前為止,小喪門劉定國還不知道他們究竟為會何苦苦尋訪青萍劍,在路上公然攔截,劫車的原因,他也並不知道。
他並沒有將這事看得很嚴重,竟說道:“宋老前輩隱居多年,上月出山一次,此刻想必也回來了,他老人家並不時常出去的。”
他再也沒有想到,靈蛇毛臬追尋青萍劍的的企圖,幾乎是慘絕人寰的。
靈蛇毛臬得到了青萍劍宋令公的確訊,兼程而奔,黃昏過後,他們一行九人,便已到了江南首善之區的秣陵府。
入水西門,直奔秦淮河畔的夫子廟,風塵僕僕,面寒如水的這一行九人,與這金粉笙歌的銷金之窟,更是顯得極不調和。
他們看起來,也是在極力收斂自己的行藏,也不願顯得大過特殊,這並不是說他們對任何人有什麼懼怕,而僅不過是人類一種很自然的心理罷了。
夫子廟一帶,茶樓酒館也很多,這一行九人也知道自家的行藏太過扎目,幾人一商議,分做了三撥:鴛鴦雙劍,帶百步飛花是到街盡頭的老正興,靈蛇毛臬,七星鞭杜仲奇以及子母雙飛左手神劍丁衣,是到街南端的醉月樓。
巴山劍客柳復明卻和受了傷,仍未痊癒的汪一鵬以及汪一鳴昆仲一齊跑到香積廚去吃素菜。
幾人這麼一分散開,目標果然減少了許多,反正這幾家酒樓彼此相隔很近,若出了事情,聲息也不難相通,何況他們也根本不在乎出任何事呢。
巴山劍客一領道袍,背後卻斜揹著長劍,打扮得非道非俗,汪一鵬受了傷,右臂夾著兩塊木塊,吊在身前,連動都動不了一下,這兩人本該是這群人裡最搶眼的人物了。
哪知夫子廟一帶,龍蛇混雜,三教九流千奇百怪,什麼樣的人都有,根本沒有將他們當做一回事看,巴山劍客暗自生笑:“看起來,我們倒多慮了。”
香積廚是一家很精緻的素菜館,可是裡面的菜據說全是用雞湯火腿煮成的,大家眼不見為淨,誰也沒有去深究。
用雞湯火腿煮的素菜,口味自然好,因此香積廚的生意也不錯,樓上樓下倒也坐了不少人,香積廚有一個特色,就是特別乾淨,柳復明旅途勞頓,驟然得到恁地好去處,淨了淨面漱了漱口,往精緻小巧的紫竹椅上一坐,的確舒服得很。
汪一鳴坐在巴山劍客對面,舉起茶杯來,正想喝下,忽然看到巴山劍客面容驟變,忙也一回頭,卻看見江南大俠青萍劍宋令公正含著笑容朝裡面走過來,雖然在他看來,那笑容是極為勉強的。
任何人的心情,恐怕都不會比巴山劍客此刻的更復雜了,他和青萍劍宋令公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