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松君眉毛一挑,這裡面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柳卿看爺爺這神色,便把入宮見禮的事說了一遍,她其實是不太想回憶的,換成是誰被逼著做事都不會樂意。
按規矩,回門可以在孃家呆上三天,闕子墨身份特殊,事情又多,柳家便沒有留他,只留了柳卿住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早便被闕子墨接了回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算是嚐到其中的滋味了。
私學的設立,官員構架的具體章程都在慢慢完善中,皇帝的御駕親征在皇帝的雷厲風行之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柳卿聽到這個訊息時也只是撇撇嘴,雖然她是皇家人了,但是這事還真沒她摻和的份。
只是闕子墨的越加忙碌總在時不時的提醒她,把這事掛在了心上,這天闕子墨回來時,已經是越上中天了,沒有成親以前忙得晚了他是直接住在皇宮的,可是現在有家了,事情一完便只想往家趕,因為家裡有他掛念的人在等著他。
“不是叫你別等我了早點睡嗎?明天起不來又得和我急了。”明明每晚回來希及都沒有睡,這種感覺也讓他眷戀,但是回屋看到希及還在看書,闕子墨還是忍不住抽走她手中的書不滿的道。
柳卿揉了揉眼,起身倒了杯茶給他,“睡不著,怎麼今天這麼晚。”
“恩,離出征的日子越加近了,事情更多了些,只要忙過這幾天就好了,對了,監國的人定下來了,是老三。”
“意料之中的事。”柳卿笑得得意,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那半個學生真是挺聰明的,學什麼都快,還會舉一反三,這樣的人註定了是做大事的,在她力所能及的時候推上一把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事。
闕子墨眼帶寵溺的看著她,只是這麼點時間,老三便已經從劣勢中走了出來,隱隱佔據了主動,這其中有希及多少功勞,他和皇兄都算不出來,也許沒有希及老三最終也能上位,但是那肯定得走不少彎路,並且所得結果可能還不盡人意,至少老三的思路不會開闊得如此之快,考慮問題不會那麼遠,設的局不會連他們都只能看個霧裡看花。
希及是個天生就適合為師的人,也許教的東西沒人別人的正統,但是她很知道要怎麼因才施教,怎麼調動與學者的積極性,讓他們自己去刻苦努力,那些清高倨傲的賢者都不見得有她的本事。
“我去洗漱一下,你先睡,晚上別看這麼久的書,對眼睛不好。”散開她為了看書方便束攏的髮絲,拉著她到床上坐下,彎腰除去柳卿的鞋子,再把她的腳放到床上,扶著她躺下,一切做得理所當然又異常熟稔,很明顯不是第一次做。
這些天被他這麼侍候著慣了,每天的刻意等待好像等的就是這一刻,太過溫情得讓人觸動,她想,她真的會陷入這個男人紡織的情網中。
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柳卿閉上眼,她知道等他收拾好自己過來後會親自己的額頭,鼻端,嘴唇,然後摟著自己入睡,當然,有時候也會做些少兒禁止之事,只是今天他這麼累了,好好休息才是。
皇帝御駕親征是大事,出征前一天,皇帝單獨詔見了柳卿。
御書房她是第一次來,四處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有點失望呢,都沒有多少書,這個地方大概是皇宮中最樸實無華的地方了。
“希及,明天朕就要走了,今天找你來是為了多謝你獻上來的那個練酒精的方子,聞聽提練了不少出來,朕都讓送到前線去了,朕也是從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天下,知道很多將士不是死於戰場,而是因為傷口的潰爛失去生命,這非常不值,有了你送來的這東西要少死上許多人,做為大預朝的皇帝,我得替萬千將士多謝你。”
柳卿還來不及客氣兩句,皇帝接著又道:“這京城中有你和聞聽在朕並不擔心,老三也穩重了不少,這幾天帶在身邊看他處理事情也有理有據的,再好好磨一磨會是最出色的皇子,希及,你既是他的皇嬸,又是他的先生,明的也好暗的也好,你多多提點他,你的話他願意聽。”
確定這次是真說完了,柳卿行禮應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都義不容辭。”
“很好,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皇帝大笑,正當壯年,意氣風發,在位二十餘年國內穩定,馬上又將御駕親征,他沒有理由不意氣風發。
柳卿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簾低垂,能力範圍之內,什麼叫能力範圍之內?那可並沒有定出來個度,還不是她說了算。
對於闕曉潛,他確實願意護著,但是,對於皇家人的戒心,她有,並且不小,雖然嫁入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