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說,這事只有我們三人知曉,就算以後施行也不能讓人知道這事和他有關,若是世家知道這東西出自他手,定會對他下狠手。”
皇帝非常理解,要是他不是皇帝,看到這東西也得瘋,若真是施行,世家利益要縮水大半。
可惜他是皇帝,這東西,必定施行,他要的是忠於他的臣子,而不是處處與他爭權的世家,這天下,是他的。
“他對你倒是信任的很,明知道你掛著衛家的姓氏,還是把這東西給了你。”親自小心的把東西用錦盒裝起來,起身放到暗格裡,皇帝這時候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是眉開眼笑。
被託付了信任的衛孚笑得柔和了臉龐,“希及很聰明,很多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就算還沒有猜到我的身份,大概也知道衛家應該是倒向皇家了,他看著好像很不懂這些爭鬥,但是他又看得很透,矛盾得很。”
“你這種表情語氣還是收一收吧,柳卿再好也是個男人,大預朝唯一的王爺要是和王家小子一樣執意娶個男子入門,朕可要頭痛死了。”
衛孚哭笑不得的看著調侃自己的皇兄,“皇兄,你這都想哪去了,希及那樣的人又豈能被人如此輕慢了,我要是起這心思,他只怕門都不讓我進了。”
“你明白就好。”皇帝確實是有點擔心的,聞聽一直不願意成婚,原因他非常明白,但是他還是非常希望他能丟開那些顧忌成個家,這好不容易有個人讓他有興趣了,卻是個男的,雖然大預朝不禁男風,但是那人絕不能是他唯一的兄弟。
被這樣一打岔,原有的緊張氣氛散了去,看了看時辰不早了,兩人都還沒吃晚膳,徑自起身道:“今兒高興,在宮裡陪朕用餐吧,對了,你回了柳卿的話,就說這事朕會辦妥,不會把他推出來,若是以後有什麼難處,朕會酌情助他。”
“喏,臣弟遵旨。”
既然東西已經拿出手了,再後悔也遲了,柳卿乾脆丟開這些事,一門心思釀酒去了,知道原理,也知道大概要怎麼做,真要動起來手來卻不是那麼容易,好在全叔帶來了幾個有釀酒經驗的人,對她態度恭敬的不行,柳卿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這應該是柳家在京城的人馬,可能恰好就有釀酒的作坊,全叔才把他們找了來。
有他們幫手,柳卿輕鬆了許多,她最多也就是半桶水在那裡晃,和專精一門的人來說要差遠了,就算她滿腦子知識,也不行。
本就不常出門的人,這下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一下私塾就窩在無塵居折騰那些器具,第一次出酒時激動得臉都紅了,活像是喝多了似的,把初進來的劉禮行嚇得不行,一步不敢離,生怕這妹妹喝多了出點什麼事。
“味道如何?是酒嗎?”被全嬸拉住不能當第一個試酒的人,柳卿心裡有些遺憾,不過想到全嬸是為她著想,又只能算了,只要出的是酒就成。
經過幾天的相處,那幾個人也知道這柳公子好說話得緊,也不瞎折騰,難得的好脾性,回起話來恭敬裡帶著些親近,“是酒,就是味道太淡了些。”
味道淡?應該是發酵的時間還短了些吧,柳卿接過紅玉遞來的小酒蠱抿了一口,還真是淡……
“怎麼感覺只是沾了點酒味。”
怕公子受打擊,那人趕緊道:“雖然味道淡了點,但是要純許多,沒有澀味,顏色清亮,若是能找出味道淡的原因,這一定能釀出好酒,公子的這種釀酒辦法是可行的。”
他們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釀酒,要省了許多事,只要細緻些,然後看著點那個奇形怪狀的工具就行了,一開始還以為公子圖個新鮮,過幾天就沒勁了,沒成想還真出酒了。
柳卿再抿一口,真像摻了水的酒,“失敗了,這酒不用出了,收了吧,過幾天再試試,我想應該是發酵的時間問題。”
“喏。”
劉禮行拿起酒蠱去那個奇怪的東西那裡接了點,聞了聞,確實是酒香,喝了一口,真是淡,卻無法錯辯的是酒,看了那頭蹲在酒缸前看發酵情況的妹妹一眼,除了服氣,他真的沒有其他想法了。
京城的局勢終於不再膠著了,姜王兩家不知又因為什麼原因在鬧市大打一架,這次波及面廣,死傷更大,直系旁枝都摻和了進來,兩家都損失慘重。
上朝時,兩人你來我往,齊齊要皇帝做主,皇帝本就惱怒得不行,不得已忍了這麼多天,現在局已經全部布好,可以說這一架本來就是在聞聽的安排下才會這麼嚴重,他哪裡還會縱容。
一改以往只安撫不動作的習慣,這次雷厲風行的讓各世家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