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不少經典橋段,丈夫上京趕考,功成名就後便拋妻棄子,娶了某高官的女兒為妻云云,雖然有些事不同,但是大體上是一個意思。
“對,而且是以誰都無法想像的身份。”徐長州又嘆了口氣,這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烈性的女子,可惜了……
“徐先生,你就完整的說吧,別一段一段的來,我還要用猜的。”
徐長州橫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打岔,我這故事都要講完了。”
誰讓你總是一停一停的,讓她還以為他是需要她給點反應……
柳卿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示意他繼續,徐長州這才道:“靖之走後的第二年,他的老父老母便相繼過世,他還有一個兄弟,看他沒在,娘子又軟弱,兩個孩子又小,便霸佔了所有的田地和家產,只給了母子三人幾兩碎銀將他們趕了出來。”
這橋段真是越來越熟悉了,柳卿想。
“靖之娘子雖然軟弱,但是有一手非常不錯的繡活,非常受貴婦人的歡迎,就靠著這個才勉強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她也不是沒想過上京來找靖之,只是孩子太年幼,又沒盤纏才一直沒能成行。
沒想到靖之娘子也沒能熬幾年便去了,留下一個十一歲的女兒和六歲的兒子,靖之的女兒為了安葬孃親,自願賣入了青樓,這才把這事了卻了,年幼的弟弟也才能成活,前幾天我們去見過,那真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娃兒,可惜了……”
徐長州輕輕搖了搖頭,繼續道:“女娃兒在茅城呆了六年,便給自己贖了身,帶著十二歲的弟弟來了京城,以靖之的身份,要找他並不難,但是那個烈性子的女娃卻硬是不去找,在怡紅樓掛了名繼續做生意,只是能做她入幕之賓的不多,就算是這樣,對靖之也是種打擊了,賢者的女兒卻去要去賣得營生,靖之哪裡受得了,去找她,想讓她脫離了這個行業,沒想到……”
“她不願意吧,換成我,我也不願意。”柳卿冷笑,她已經可以想到徐長州是要她幫什麼忙了,真心說,她後悔答應得太快了,這樣一個人,就該受到女兒給她的報復,而不是去幫他了卻這事。
“何止不願意,根本就說不認識這人,說她的父親早就死了,靖之的兒子倒是才學極好,女娃兒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不過他們姐弟的態度倒是一樣,根本不願意認這個父親,靖之上京後並沒有孩子,兒子又那麼爭氣,自然是極想認回來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給他這機會,話還說得極不客氣,這不,病倒了。”
活該,柳卿雖然沒說,但是這兩個字明晃晃的掛在臉上,看得徐長州又想嘆氣,他又何嘗不覺得這是靖之活該?只是看他那麼來拜託自己,認識十多年,他又實在是拒絕不了。
幸好他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去求柳丫頭,看她這反應,真是他本人求到她面前去了,哪能落得了好去。
自己也不過是衝著柳丫頭對他向來親厚,才能提得出這樣的要求。
至於為什麼要求柳卿……很簡單,因為他們都覺得要想解決這件事,除非是柳卿想法子,其他人做不到。
“徐先生,這忙我不想幫,他但凡記掛家裡一星半點,都不可能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一個女兒家為了葬母親要把自己賣了,她能不恨嗎?”
“可是柳丫頭,一個女娃兒總在那樣的環境裡沉浮著不是好事,她年紀也不小了。”
“子非魚蔫知魚之樂,徐先生,我猜那姑娘掛牌在怡紅樓並不是為了賺錢做生意,而是為了報復韓……先生,她這口氣不出了,心氣兒順不了,就算是強行把她帶離那個地方,她心裡也只會有怨恨,而不是感恩。”
徐長州看著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是他不是和靖之相熟,而只是一對陌生父女的恩怨,他只怕也是站在姑娘那邊的,可現在……靖之還在病床上躺著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為那姑娘鳴不平,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把這事放在心上,等你覺得時候合適了,就拉那姑娘一把,她往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這麼毀了。”
這事從頭到尾最打動柳卿的便是這最後一句,是啊,人這一輩子說長吧,也不過短短几十年,說短吧,一天十二個時辰,一輩子得過幾萬個十二個時辰,酸甜苦辣嚐盡了才算完,每一步每一步都要踏上去,逐步走完屬於自己的人生路。
那個姑娘,沒必要因為別人的錯誤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柳卿起身,向徐長州告辭,“我去看看孩子們,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看她們了,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
“放心,就算她們把所有先生都忘了也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