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的日子,出發時間定在卯時,現在恐怕就要出發了。”巧兒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手,“哦對了,王爺有留下一封信給你,說是讓你醒來之後,由亦南念給你聽。”
“出發?”天蕾愣愣的。她這幾日的確聽到了風聲,知道他要走的時間已經近了,所以這幾天晚上,她都親自做菜,等著他吃……可是沒想到,這時間來得這麼突然。
昨晚他們還那般溫存,今兒一睜開眼,竟然面臨的就是分別。
天蕾趕緊爬了起來,動作之快,嚇得巧兒手忙腳亂,連忙上去制止:“王妃,您的動作幅度可不能再大了,昨兒史神醫說了,雖然對小王爺沒什麼影響,可畢竟見了紅,還是要注意些的,如果王爺走了,您再出了什麼事兒,奴婢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過錯啊……”
“巧兒,給我找一身衣服……我要去看看他。”天蕾咬了咬唇,“至少我要親自去送他——他竟然不叫我!”
“王妃……”巧兒安慰,卻還是去找了一身乾淨衣服來,“您可是冤枉了王爺,昨兒您勞累過度,今兒他實在是捨不得將你從睡夢裡喚醒。我們誰都瞧得出,王爺走的時候,眼中不捨的光芒那麼濃烈……王妃,等會兒讓亦寒亦南帶你去吧,他們輕功好,也不顛簸,速度也快,應該也來得及的。”
——
京城門口。
以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城牆堅硬、結石。遠遠看著,像是一塊任何阻力都不能攻破的盾牌。
在城牆前,將近城內一半可調動的精兵已經集結等候在此,隊伍整齊,氣勢恢宏。
沿著這聲勢浩大的軍隊,百姓們整整齊齊圍了一圈,並沒有爭吵,臉上都露出肅然的表情,無聲的表達他們的尊敬。
在隊伍最前方,一人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著銀色鎧甲,長髮高扎,露出清俊的容顏,他的身後,火色的披風迎風飄揚,看上去像是在萬年韓冰中燃燒的烈火。
他的名字,烙印在每個人的心底。
舜元。
 ;。。。 ; ; 只不過……舜元的情況卻顯然有些不對。
在史神醫的眼裡,這位聖國攝政王千歲大人流傳在外的名聲可絕非是憑空捏造、子虛烏有,這個男人,比外傳言的還要可怕。冷靜、先知、睿智……就算是一位老男人的角度來看,舜元也堪稱完美。
當初舜元突然的成親,已經夠史神醫大吃一驚了,可眼前的舜元,更讓他驚訝。
舜元就那麼站在那裡,整個人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冷靜淡然、尊貴高雅的模樣,他現在就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軀殼,就連眼神都是放空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呆愣的傻氣。
“舜元小子?”史神醫皺了皺眉。
“恩?”舜元下意識回答了一聲,慢慢回過頭一瞧,那雙沒有光彩的眸子在看到史神醫的時候閃爍了起來,像是黑夜裡最亮的那顆星。
然後,他急促朝著史神醫走來,拉著他的手就往榻邊兒走:“史神醫,快幫我瞧瞧,我家暖暖到底怎麼了?怎麼……竟然見血了?她臉色也格外不好,像是暈過去了……我已經輸了許多內力,卻不見成效……”
史神醫嘴角猛抽。
誰來一巴掌拍醒自己——
然後告訴他,這個囉哩八嘰的人不是那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的舜元!
舜元的聲音還在繼續:“沒想到都最後了,我卻還是傷了她……史神醫,你一定要保住她……一定……”
“好了好了,別囉嗦了!”史神醫趕蒼蠅似地擺擺手,“半邊兒涼快去!”
“……”舜元還真的就默默轉身,跑到房間內的角落,獨自低著頭涼快去了。
耳邊兒終於安靜,史神醫的目光朝著榻上的天蕾看去。
他也不是第一次瞧見這個丫頭了,第一次是給她醫治鞭傷,史神醫一想到自己當初被舜元火急火燎地叫回王府,就只是醫治那區區皮外傷就覺得窩火……不過說真的,這才多久沒見呢,這丫頭的起色明顯好了許多,那瘦巴巴的臉也圓潤了起來。
不過倒是同舜元說得一樣,臉色的確有些微白,嘴唇也有些裂開的痕跡。
史神醫瞧了一眼舜元:“見紅?”
舜元默默點頭。
“多少?”
舜元伸出一根手指:“大約指尖大小。”
史神醫轉身,彎下身子,給天蕾認真把起脈來。
這脈象,的確有些不穩,但是還不至於到危及胎兒的地步。這丫頭身子虛?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