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在暗自偷笑,舜元啊舜元,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淡然處之,冷靜無比的嗎?怎麼剛才,那般著急是為何呢?看來這呆子並不是情緒寡淡,只是沒遇見對的人罷了。
而另一邊,在經過不短時間的‘吹冷風’之後,天蕾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啪’地一聲,被人丟在了一處軟綿綿的地方。
天蕾還沒整理好思緒,好半晌才愣愣抬頭,一眼,就瞧見一張俊美無雙,可此時此刻卻帶著極致危險的臉。
得,醋罈子終於被嚴重打翻了。
而天蕾同胞還在犯花痴,慢慢抬手摸著那近在咫尺的臉龐:“哇,好帥哦……就像我老公似的!”然後噘著嘴,毫不猶豫地就嘴對嘴啵了一口。
舜元哭笑不得,臉上的危險瞬間散去,一眼無奈地瞧著抱著自己胳膊傻笑的丫頭。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幼稚,生了那麼久的氣,醞釀了那麼久的怒火,原想著此時此刻一定得建立威信、振興夫綱,讓這丫頭知道知道厲害,可這丫頭只是一個吻,就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自己所有的怒意。
如今只剩一片春風。
一片溫馨。
一片……情動。
 ;。。。 ; ; 天蕾放下酒壺,腦袋暈暈,只覺得頭頂似乎在不斷冒粉紅色的小泡泡,傻傻一笑,然後打了一個嗝。
若是現代天蕾的死黨在這裡,腦袋裡一定會齊齊蹦出兩個字——完了。
天蕾這人,酒量差就算了,關鍵是酒品實在是太低下,典型的一個人喝醉,擾亂大眾的典型。小醉都夠讓人受的了,若是大醉,得,趕緊準備紙巾,稍後擦血吧。
舜元抬頭,也覺得這丫頭不對,嘆了一口氣:“丫頭,回家吧。”
“回家?”天蕾又打了一個嗝,然後所有人只見她彪悍地一叉腰,一腳抬起,‘噔’地一聲踩在面前的桌子上,伸出手指著舜元,“回——你——妹呀!”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天蕾豪情萬丈,“俺還沒覽眾山小呢!”
下邊兒已經抽搐了一片,愣愣地看著這位新晉的攝政王妃,這這這這王妃竟然指著尊貴的千歲大人鼻子開罵了?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這女子當以夫為天,可她!
完了完了,千歲大人恐怕是要發怒了!
可目光落在舜元臉上,卻見他不禁沒有生氣,反而勾唇一笑,那般溫柔,那般寵溺,象徵著他的心情那樣好:“丫頭,本王還不知道,你竟然會作詩呢。恩,這一句,實在是不錯。”
他的丫頭原來有詩才,他給她輔導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知道,遺憾啊遺憾。
穆傾顏整個人站在舞臺中間,早就呆滯了,雖然呆了,可仍舊白衣飄飄,有風吹過,美麗絕倫。只是,現在沒人有空瞧她罷了。
天蕾嘴一撅:“那是!作詩多簡單!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天蕾平時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厚臉皮,現在醉了,更是直接沒臉皮了,得瑟得不行。
伸出手,按了按喉嚨,清了清嗓子:“大家聽著啊!且讓我給大家作一首——《太白想婆娘》!”
“那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坐在床上想婆娘,肌肉凍得硬邦邦!”天蕾好深情,雙目憂傷地看著天上的……夜色,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說到最後,還全身一顫,哎,肌肉都凍僵了,這雞皮疙瘩,恐怕是有些豐富的……傷心啊傷心……
“這……這簡直是難登大雅之堂!”前來祝賀的使者們,也是有文人的,這些文人大多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自恃才學,自認清高,很是喜歡咬文嚼字,論一翻真理來。
可真理?
舜元抬首冷冷瞥去一眼,他內力高深,這些人聲音雖小,卻也不能逃脫他的眼睛,難登大雅之堂?他的王妃,什麼堂能難登?
剛想開口說話,一個身影突然從一個極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衝了出來,然後直直朝著剛才那說話的文人方向射去。
這輕功,雖然說不上以臻化境,可也是爐火純青,一等一的輕功高手。
等那人站定,眾人更是眼前一亮——
好妖嬈的女子,嫵媚動人,風情萬種!黑絲如墨,迷煞人眼!
可下一刻,這妖嬈的女子張口就是一‘呸’:
“難登你大爺!難登你妹!再說難登!小爺讓你再沒法登!”
臺上,漣漪已經捂著嘴開始低笑了,他瞥了一眼舜元的臉色,果然看到這傢伙的臉已經比萬年寒冰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