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這一對討厭的男女……畢竟,一個討厭的景陽,已經夠他應付的了。
舜元瞧也不瞧:“慶州,便準了吧。”他伸手,給天蕾理了理頭髮,還有些亂呢。至於其他的雜碎——有人見過活得久的雜碎嗎?雜碎和雜碎組合在一起,還不是雜碎。
“哦……”小皇帝撇撇嘴,“既然如此,本皇便答應穆小公主的請求,賜婚於你,稍後讓人選一個良成吉日,擇日成婚。”
……
聽著下方的吵雜聲,上邊兒,天蕾終於清醒了過來,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格局轉變,她只覺得莫名,小聲低喃:“這什麼情況?我都還沒出招呢,她怎麼就退縮了?”
“傻瓜。”舜元微微側頭,目光卻淡淡掃著下方,“你哪裡沒有出招?不是早已出了最可怕的絕招嗎?她若還不繳械投降,那便是真正的傻子了。”
“有嗎?”天蕾皺眉沉思,她的絕招,是啥?
舜元呢?他只看向遠方的天際,淡笑不語。
 ;。。。 ; ; 不過,原本有些僵持不下的局面,也因為天蕾這一出場而打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轉向,朝著高臺看去,有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
“快瞧,那是誰?”
“是哪個宮女不小心跌出了馬車嗎?”
“或許是太后娘娘怒不可遏,把她踹出了馬車!”
“……”
唯獨高臺之上的舜元,冷靜異常,白袍一揮就站起了身,邁著優雅的步子徐徐走到了某人跌倒處的位置,站定。
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蹲下了身子。
瞧著眼底漆黑的腦袋瓜,舜元的嘴角似乎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伸手,輕輕釦住她的肩膀:“你怎麼老是不好好走路?這般不小心,以後讓人如何放心得下?”
微微一用力,輕而易舉就將天蕾帶了起來。
恩,他家暖暖的臉色格外不好看,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害羞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傷著了嗎?”
天蕾早就沒臉抬頭了,低垂著腦袋,使勁搖晃,許久才憋出一個字:“……木。”
沒傷著就好。
舜元又將天蕾從頭到腳地瞧了一圈兒,再三確定了之後這才放下心了,瞧著她衣衫上沾染了灰塵,伸手輕輕拍了拍,口中還不忘囑咐:“下次走路,一定得瞧清楚些。”
……她明明就是被人踢下來的,壓根防不勝防呀!
天蕾鬱悶地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哦。”
舜元倒是勾唇一笑。
這還是他今天在所有人面前露出的第一個如若春風的笑容。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知道,原來這個尊貴的男子,並非如傳言中那般,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千年冰川。
原來,再冷的冰雪也可以融化,也會有消融的時候,沒有化成水,那是因為它沒有碰到自己抵擋不住的陽光。
也就是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真切感受到,剛才舜元話中的含義——在本王眼裡,任何女子比之於本王的王妃,都是地底的淤泥。
的確如此。
你們看見了嗎?此時此刻那清淡的眸子裡,滿滿的只裝著一人,那是他不留餘地的全世界。
然後,在一雙雙目光中,舜元就這麼拉著天蕾,滿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旁,先按著天蕾的肩膀讓她坐下,最後自己才坐在了她的身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這一行為,又讓人驚了一把。
不過大家是驚,旁邊兒的小皇帝就是癟嘴不高興了,一雙眼哀怨地瞧著天——為森馬,為森馬,為森馬今天好不容易是他和皇叔的二人世界,這個女人還要以臉朝底降落的方式來插入他們二人之中呢……這個女人好吐豔吐豔吐豔……
要是以往,天蕾一定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萌萌噠的小皇帝,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腦袋有些放空……
下邊兒,穆傾顏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天蕾,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她想方設法地聯合其他幾國,同意修改狩獵比賽的規定,想方設法地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可是她拼命得到的這顆勝利果實,剛擺在他的面前,就被無情的嘲笑了。
 ;。。。 ; ; 舜元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
卻不是籠罩了愁緒,也並非是難以抉擇的猶豫,而是瞬間凝結出了千年寒冰,積累成了皚皚雪山。
他的目光緩緩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