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劍就是在他──”
“住嘴!”宇老夫人怒極而喝。
宇曉心呆住。有這許多日子,沒見過她的孃親這末氣煞!沒想今日竟………
宇華心垂著頭。兩眸子卻滿滿的幸災樂禍。
“噯…曉心啊,你真當老身不知當年的事,誰才是罪魁禍首麼?”
忽然間,宇曉心沉下臉。扶住宇老夫人的手,亦慢慢地鬆開。
宇老夫人開始有些擺盪起來。
他們身後的男子,不徐不緩補上,恰到好處的攙好老夫人。
這顯得有些落拓江湖的男子,似該是宇家老四──被譽為[風之俠]的宇傳心。
宇曉心退開好幾步。兩眼的怨毒,也不知在看著誰,到處遊移著。
宇老夫人拍拍宇傳心的手,表達謝意。同時,道:“當年的事,老身清楚得很。”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宇曉心視線蹄回宇老夫人,顫顫聲的道。
宇老夫人雙目猶然兩個幽深的洞,沒有半點兒情緒流露出來。只便是遙遙望去,山水般的風景。不動的色調。“當年那事兒,老身這麼些年來,已想得透徹。可恨一心早已被逐離,尋他不著。否則,絕不教他背這等冤屈至今!”
“不。老太您請別說了。往事俱往矣。又何必重提?”
宇老夫人很堅持地搖著頭,“照理,這兒人多口雜。家務若然傳出,是個天大丑聞。難免叫天下笑話‘俠者莊’。且或者將玷汙宇家列祖列宗。可老身都這把年歲。日子也不多了。再不說,便沒機會。這始終是老身的遺憾啊…老身焉能不說?!”
天縱橫傲然笑道:“老太說得嚴重了。當年一事,反造就出一心絕世本藝。一心又何屈之有?況且,這十幾年的功夫過去了,一心早已不放在心上。老太說了出來,反讓江湖那些愚欸之輩,添上茶餘飯後的閒聊材兒。這可不值!”
宇老夫人還是搖著頭,“值。當然值。你和凌心都是老身的好孩兒。當年是我宇家對不起你,便是對不起你。是一心你自個兒卓然成材、努力向上,才有今日的成績。這筆功兒,是怎麼樣也落不到老身身上。更別說宇家。”
“卓然成材──努力向上?”天縱橫的語氣,無限低迴。“也只有老太會這麼說一心。”忽爾,他震笑起來:“江湖人無不視某為萬惡之輩、魔徒之首!‘正道’人士且想除之務盡。但──老太您卻如許稱讚一心。哈哈…總算不枉、不枉啊…哈!”
“老身不懂江湖事兒。什麼正正邪邪,原是霧裡看花的事兒。老身怎也弄不清的。只端見你今日不計前嫌的寬闊胸兒,便可知一班。當年,老身畢竟沒看錯你──還有凌心──當然!”
宇凌心聽得一震,輕輕的喚道:“娘──”
“二哥,你來。”宇傳心笑道。一片斜起的笑意,張張揚地懸於嘴角。
不發一言的宇曉心,悄悄的覷著宇凌心。滿眼的迷濛──晨間清霧。
宇凌心走上前。
宇傳心將宇老夫人的手,移給宇凌心。臉上那跳脫的笑,沉穩異常;靜止的風。
宇老夫人安安然按按宇凌心的手。然後,嘆了口氣,“說來,老身真是育子無方呀…大的是求功貪名。老三卻是遺幽成恨。老四嘛…老放蕩不羈。小的則是刁蠻橫性。算將起來,還屬老四傳心有些出息兒,雖顯得落拓頹靡,可不失有一顆明亮的好心腸。倒是老身收養──你和一心,而今是這末有樣子了──成就不凡。可不辜老身殘活至今,總見得你們的好。噯…老身亦該滿足了。”
“娘,這是哪裡的話?大哥、三妹、小妹對您老人家都頂有孝心。”
宇老夫人縐褶滿布的臉龐,揭開一層嘲諷至矣的笑意,“老身就算瞎了,可亦清楚得很。孰好孰不肖,老身總算還明白。這些年,可委屈你了,凌心。自承下‘宇’姓後,不但處處為‘俠者莊’設想;且還為這亂極的世道,做了許多救蒼生的事兒。真謂是光耀門楣。宇家有你這孩子,可幸運極了。要不是你各方面籌措想畫,甭說‘俠者莊’了。單就我宇家的生計,難免就要陷入困境。哪裡輪得雷心、曉心、華心這等揮霍無度?料不到,他們竟還多番嘲弄你貪圖【朱大家族】的財業──哼!要不是他們所說的‘貪圖’,他們哪兒來這許不愁吃穿的好風光?唉…也難為你在這樣的環境底,依然能夠創出一番大業──噯噯,宇家真是欠你良多。”
“娘,快別這麼說。凌心自小便是孤兒,若不是娘,又怎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話不是這樣說,凌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