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蘭的表情語氣倒是十分平靜,就算一開始惶恐悲痛,然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人情冷暖,如今又回了孃家,有了靠山,那份惶恐悲痛也就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了。
姜老太君見女兒和外孫女兒都沒有因為女婿的死而哀痛太甚,心中也十分欣慰。在她老人家的心目中:白雄關那就是貪心不足自己取死,女兒和外孫女兒受他的連累已經夠多了,若再因為他而茶飯不思,委實不值當。
說了幾句,元氏便過來稟報說姑太太和表姑孃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便是和三房一牆之隔的秋梧院,兩家彼此緊挨著,也方便照顧。報告完了,元氏便笑道:“都說鳳凰落梧桐,如今那秋梧院可不是招來了一隻鳳凰呢?表姑娘這人品容貌,恰便似一隻金鳳凰呢。”
這樣的安排自然是有私心在裡頭。元氏嘴裡誇讚著白採芝,心中卻冷笑,眼睛瞟了一眼餘氏,心道當日不就是你最先開口提出要接她們母女過來的嗎?既如此,便成全了你,你多和她們親近親近吧,我卻是敬謝不敏了。
姜老太君焉能不知二兒媳的用意,不過想到餘氏的性子是最平和的,彼此住在一起,女兒倒也不用擔心受氣,畢竟是走投無路投靠了孃家來的,哪裡有什麼底氣?就算寧玉蘭是個要強好勝的人,此時寄居此地,怕是心裡也不自在,有餘氏相鄰著,不但可以照拂一二,也不至於鬧不愉快。
正想著,就聽寧玉蘭在旁邊悽然道:“二嫂說笑了,這孩子命苦如斯,哪裡算得上什麼金鳳凰?便是鳳凰,難道沒聽說過?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我母女都是落難之人,寄居在此,鳳凰不鳳凰之類的話,二嫂日後再別提起了。”
元氏被噎得差點兒翻了白眼,心中暗自憤憤,暗道如何?我就說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今來了還不到一天,已經敢拿話來堵我了,日後還不知怎麼樣呢。幸虧沒安排在離我近的地方兒,不然這一天裡就是生氣也氣死了。
姜老太君聽在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兒: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