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緩步走到那十餘人面前,依次介紹:“這位是雷副使,易堂主自是老相識,無需我再介紹。”說著解開了雷淵的啞穴。
他又一一道:“這位是西茲國駐我華朝的使臣,阿利斯大人;這位,是烏琉國駐我朝的使臣越大人;這位,是韃靼的使者鐵大人。”他一一解開各人穴道,抱拳道:“為防易堂主聽出各位聲息,多有得罪,只是此事也關係到各國會否受戰火波及,權宜之法,請各位使臣大人見諒。還請各位能為我朝作個明證。”
三位使臣忙道:“裴相太客氣了,真相大白於天下,我等一定會據實作證的。”
裴琰步到雷淵身前,微笑道:“雷副使,不知您還有何疑問?”
雷淵輕哼一聲,望向易寒,冷聲道:“易堂主沒將我燒死,還留了我一命,我倒是要萬分感激堂主。”
易寒知事情敗露,前功盡棄,卻也不甘心被裴琰拿住,力貫劍尖,盯著裴琰,只待他稍有鬆懈,便突圍而出。
裴琰笑道:“我知道易堂主一定很不甘心,也心有疑惑,為何我會算到易堂主一定會逃到此處,而事先在這處安排好一切?”
易寒卻已想通,冷冷道:“裴相水晶心肝,剔透玲瓏,不管是雙水橋畔,還是城中圍堵,路線都是算計好了的,包括先前投擲匕首,為的就是將我逼到此處。”
裴琰大笑:“正是,易堂主想得透徹。我不妨再告訴易堂主,我早算到這城中必有我朝之人和你接應,而且為你劫人提供幫助。前幾日京城之內,嚴厲搜查各客棧,也是我命人所為。只有這樣,方能逼你與其聯絡,住到他為你安排的宅子之中。你先前歇息的那兩個多時辰,我已將那宅院的來歷,屋主是誰,順藤摸瓜查得清清楚楚,只怕此時,我的手下已將此人拿住,逼問出金右郎大人的下落了。”
易寒只覺嗖嗖涼氣自腳底湧上心頭,眼前這位華朝左相,年紀甚輕,卻手段凌辣,精明嚴密,心機似海,將自己似貓捉耗子般玩弄,實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他想尋隙遁去,剛欲拔身而起,卻見裴琰身形也是一動,將自己逃走的角度封死。正對峙間,聽得腳步聲紛響,數十人由山腳奔來,火光大盛,他轉頭見看見一人,面色大變。
火光下,燕霜喬鬢髮微亂,氣息微喘,被數名長風衛押著,眸中隱有淚花,神情複雜,望著易寒。
易寒心尖一疼,但他已將面前這位裴相看得通透,知即使自己束手就擒,他也絕不會放過自己父女。他念及此,一聲厲嘯:“裴琰,你若有膽動我女兒,我要你的親人十倍以償!”
他牙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劍如蛟龍,劍光竟比先前盛了幾分。裴琰面色一變,手中忽閃一道寒光,短刃蕩起疾風,如銀蛇亂舞,轟然一陣巨響,場邊諸人搖搖而晃,掩耳而避。只聽得易寒一聲大喝,猶如奔雷,再睜開眼來,場中已不見了他身影,而裴琰面色蒼白,立於原地,單手撫胸,唇邊溢位一縷鮮血。
見長風衛欲待追去,裴琰喝道:“不用追了!”
紛擾既定,長風衛們自去安排各國使臣回城,裴琰帶著數人押著燕霜喬回了杏子巷的‘邵府’。
望著床上被迷香迷暈過去的江慈,裴琰靜默片刻,轉向燕霜喬道:“你這師妹於我還有些用處,你若不想傷害到她及你的小姨,就只有聽我安排。”
燕霜喬自寅時被‘邵公子’喚出屋外,眼見江慈在睡夢中被迷香迷暈,又被長風衛制住押出邵府,再見裴琰圍追易寒,恍然醒悟,知一切都在這裴相的算計之中。她冷哼一聲,望向床上酣睡的江慈,目光漸轉柔和,終低嘆道:“我自會聽你命令列事。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安排下這一切的?”
裴琰目光自江慈身上挪開,淡淡道:“你到你外公墳前祭拜,便被我的人盯上了,後來你入城四處打聽江慈的訊息,手下回報,我便讓人假扮邵二公子將你撞傷,把你暗控起來。”
“所以,你猜到了我是易寒的女兒?”燕霜喬想起這幾日與那‘邵繼宗’的相處,心中隱隱作痛。
“我也只是懷疑,安澄曾聽江慈自言自語,說她要回鄧家寨。自明飛試探出你是江慈的師姐後,我便飛鴿傳書,派人在全國尋找鄧家寨,在陽州找到了認識江慈和你的鄧家寨人,也找到了你母親的墳墓。根據墓上所刻姓名燕書柔,我確定了你是易寒的女兒。”
“所以你帶小慈去聽戲,故意造成我們相會,就是為了最後確認我是她的師姐,也就是燕書柔的女兒,然後再想法子讓人帶我們去攬月樓聽戲,將易寒引出來?”
“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