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溫情的看了她一眼,想伸手去抱抱她,突然卻想起了站在一旁的雲遙,心中又是一陣難過,眼睛再也不去看她,對著浣兒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用剩下可以活動的一條手臂,滿灌真氣,將生死置諸度外,猛然推出。
突然聽到雲遙幽幽的說道:“爹爹不要再打了,我們回家。”馬天佑雖然眼睛沒有看她,但心裡卻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她的一舉一動,聽到她這一句話,頓時如五雷轟頂,擊出去的手掌又突然撤回,愕然的看著她問到:“你爹爹是誰?”
盈盈淚珠奪眶而出,雲遙沒有回答,仍是幽幽的說道:“爹爹走,我想回家,我以後再也不會任性了。”薛忠哼了一聲,沒有理她,沉聲說道:“你瞎眼了嗎,連我薛忠的寶貝女兒都不認識?枉你還敢自稱應天教教主。看在死去的馬蓋龍和谷如空的份,本來還可以饒你們一死,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我的女兒傷心,今天的事,只能怪你們有眼無珠,接招。”
毒砂掌紅得象燒著了的火碳,手掌四周似有無數火焰在躍動,當這躍動的火焰全部鑽入馬天佑心口,世界變得如此安靜。那一掌正印在馬天佑左胸,而他卻似毫無反應,瞪大眼看著雲遙,自始至終連手臂都沒有抬起過。那一掌如灼熱的鐵塊,而他的心卻寒得結冰。
浣兒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遙兒的臉卻越來越清晰,慢慢的飄了過來,突然變成了一條毒蛇,張開血盆大口,眼裡就看見了一片血海。
………【第十六章 應天教(36)】………
他慢慢的倒了下去,倒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裡,眼前的血影漸漸退去,代而是一片雪白的世界,那是綿山的冬天,是羅浮山悠悠的浮雲,是軒轅爺爺顫動的鬍鬚,是浣兒妹妹身的雪衣,以及白衣褪去後那嬌嫩的雪白。
浣兒緊緊的抱著他,感覺他熾熱的身體剎那間變得冰冷,心中一陣悽然,對迎頭拍下的毒砂掌視若無睹,溫柔的用衣袖去抹馬天佑嘴角湧出的鮮血。等那一掌落到頭之時,自己便可以永遠的這樣抱著他,再也不用擔心會分開。
綠影晃動,快得連薛忠亦來不及反應,卻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後背“風門穴”被重手法戳中,心念尚未轉動,便倒在地暈睡過去。心中一片茫然,動作仍是迅捷無比,雲遙把薛忠點倒後,取出一粒還魂丹,俯身塞入馬天佑口中,怔怔的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說道:“快帶他回去療傷,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浣兒看到倒在地的薛忠,即時從死亡的感覺中回過神來,愕然的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遙兒,一言不發,抱著馬天佑嚮應天教飛掠而去。
看著奄奄一息的馬天佑,應天教下束手無策,亦無人敢幫他推宮過血,因為他體內經脈盡亂,任何一絲與他體內發生牴觸的真氣進入,都可能致使他死亡。浣兒徹夜無眠,垂淚至天明,卻始終不見馬天佑醒轉,氣息漸變微弱。
次日,韓星派人於成都城內請來數名醫師,外敷內服忙個不停。至傍晚,馬天佑臉終於有了一絲血色,呼吸稍為厚重,大家均喜形於色。至夜半,原來蒼白的臉變得血紅,呼吸急速異常,浣兒嚇了一跳,伸手一摸馬天佑額頭,灼熱似火,慌忙喚來黃戟等人,再次派人去請來醫師,折騰到天亮,馬天佑血紅的臉又回覆蒼白,急速的呼吸變為氣若游絲。
一連三日,遍尋成都附近名醫,馬天佑仍是昏迷不醒,身忽冷忽熱,臉時而蒼白,時而變得血紅,呼吸強弱不定。看著衣不解帶,不眠不食,終日守在馬天佑床邊的浣兒,周彥風等人急得如熱鍋的螞蟻,照此下去,未等到馬天佑醒來,浣兒可能已先他而去。
應天教教主馬天佑身受重傷的訊息傳遍大街小巷,很多人都不禁搖頭嘆息,想不到應天教剛成立,教主便遭遇不測,看來是沒有機會再復當年雄風了。
當日捉到玄王,黃河幫下一片歡騰,至此,終於擁有了鎮幫之寶。次日便由藤索臣和顏帥帶著本堂壇主及教眾,浩浩蕩蕩的護著玄王回鄭州。展仝要主持接著而來的武林大賽,所以便留了下來,和薛忠一起回到成都。
………【第十六章 應天教(37)】………
藤索臣與顏帥性格水火不容,在兩人啟程時展仝再三叮囑要以大局為重,絕對不可以為了小事爭執。兩人亦知事關重大,各自向幫主作出保證,然後結伴而行。薛忠久居成都,這一帶熟人甚多,武林大賽自然少不了他去張羅,所以要跟著幫主留在成都。
成都,黃河幫的大廳內,展仝、薛忠及七位壇主俱在。因氐壇壇主呂震在劍閣被人用碎心掌殺死,青龍堂下的七位壇主目前只剩下了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