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隨雲剛才似是看見母親了呢。”說話間臉上似是帶著一絲晃然。
太后看著他這表情,不禁心裡一痛,脫口道:“不會的,不會的,雅兒已經離我而去了,你不能,肯定不會的……”
太后說著說著似是哽咽了般,甚至轉回身拉著歐陽舞的手,似是求證般道:“舞兒,你說,隨雲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歐陽舞肯定道:“嗯,隨雲不會有事的,只是需要一段時間調養罷了。”
舞兒這般說只是安慰自己吧,容隨雲不由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劇烈地喘了幾口氣。
太后得到肯定,可看到容隨雲這般,又是不放心,開口便道:“舞兒,你這段時間便留在這裡幫隨雲調養吧。我相信,只有你才能最好的照顧他。”
歐陽舞知道白曼陀羅的藥效不錯,只不過容隨雲是被夜重華所傷,若是他真有個萬一,她還真是怕,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容隨雲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心中帶起無限的歡喜。
太后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這才想起容隨云為何會傷了?疑惑間便問道:“隨雲,你這傷是怎麼來的?可是有人欺負你?”
說道最後聲音帶上了一絲凌厲,太后畢竟是久坐後宮之人,聲音中盡是威嚴。
歐陽舞心裡一下緊了起來,若是太后知道,是夜重華傷了容隨雲,那可如何是好?
容隨雲定定的看著歐陽舞,她擔憂的神情盡收眼中,終究,他還是不忍讓她為難,哪怕只是傷心也好,想著便扯出一個笑容,似是有些無奈,對太后道:“外祖母說什麼呢,是隨雲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卻不想竟是摔的這般嚴重。”
歐陽舞抬頭,看著容隨雲那般淡然的神色,心裡便不由更加地愧疚起來。
太后見他這般說,便也不再多問,只是道了幾句以後要小心些才好,又仔細的吩咐歐陽舞一定要幫他好好調養,歐陽舞只一一應了。
許是這般情緒波動過大,太后便覺得有些乏了,見容隨雲氣色看起來好了一些,便先回了宮,派人送了些補藥來。
歐陽舞給容隨雲開了些溫補的藥,總覺得碰到容隨雲尷尬,便自己拿了藥去廚房慢慢的煎起來。等她煎完藥出來端著碗出來,便看見夜重華站在門外。
他自知道歐陽舞又來到這兒之後,心中便有些惱火,此時一雙眼中帶了幾分陰霾。
夜重華微微挑了迤邐的眼梢,鳳眼微眯:“你答應了皇祖母留在這裡?”
歐陽舞並不欺瞞:“嗯……”
“豈有此理,堂堂寧王府的王妃有家不歸,卻住在這種地方!”經過昨天一夜,他對容隨雲已沒有那般憤怒,可還是不希望歐陽舞跟他獨處。
歐陽舞生怕他又在這裡鬧事,可還是忍不住怒瞪著他,道:“你還說,若不是你那一拳,容七怎麼會傷的這般重呢?你差點要了他的命你知道不知道?”
夜重華有片刻的沉默,自甜蜜之後,他半點都不想與歐陽舞起衝突。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竭力剋制住心中那股怒意:“那我也要住過來。”
歐陽舞驚訝的抬頭望了夜重華一眼,卻見他理所當然道:“本王的王妃在哪裡,本王便在哪裡。”
“好吧,那隨便你!”
夜重華挑了挑眉,跟在她的身後,想讓歐陽舞與他獨處?門都沒有!
在歐陽舞的精心調養下,容隨雲的傷勢慢慢的好轉,若夜重華不在眼前走來走去,時時刻刻在容隨雲面前秀夫妻恩愛,只怕他的傷勢會好得更快。
容隨雲刻意瞞下的事實,不代表別人也會如此。太后看著眼前這一早便來請安的夜非卿,不覺面露慈祥,在她心中,夜非卿是最懂得她的心的人,他每次給她帶來的禮物都能送到她的心坎兒裡。
自他遊學歸來之後,每日辰時都會堅持來替太后請安,太后覺得他有心,倒是對他十分喜歡。
夜非卿臉龐儒雅,帶著一派溫煦的笑容,他對著太后行了禮,道:“非卿見過皇祖母。”
太后開口道:“起來吧,難為你天天來哀家這請安了。”夜非卿緩緩起身,一臉的笑意,道:“皇祖母這說的是什麼話呢,給皇祖母請安,非卿可是願意至極。”
太后的臉上帶上了慈祥的笑容,道:“你這孩子,就是嘴巴這般會說。”夜非卿笑著,卻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般,道:“皇祖母,非卿聽說容七皇子受傷了?如今可好了?”
太后嘆了一口氣:“嗯,多虧了舞兒,現如今已無大礙,哎,那孩子,也太不小心,走路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