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開始忙碌起來,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忙碌,他倒是有些後悔之前怎麼動了惻隱之心,令她開了滿記,想必當時想的是,只要她的店還在,她便不會跑了。
直到壽宴的前晚,歐陽舞才終於忙妥當,很早便回來了,夜重華心裡高興,想抱著她好好說會兒話,只是歐陽舞覺得困頓,才說了幾句梳洗了就上床睡覺了。夜重華心裡的那點心思也只能繼續藏著,他從身後攬住歐陽舞,望著她疲憊的神情,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頰,附在她耳邊道:“明日一同進宮?”
歐陽舞揮了揮手,迷迷糊糊道:“安陽王吩咐我與嬸嬸一同入宮呢。”
夜重華嘆了一口氣,他的舞兒還真是討人喜歡,連他這個正經夫君與她單獨相處一會都那麼難。須臾之間,歐陽舞已經沉沉睡去,夜重華有些無奈地在她滑膩的臉上擰了一把: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你。
次日,歐陽舞便換了件寬鬆的粉色羅衫百褶裙,裙子上繡著燦若雲霞的海棠花,她的髮髻高挽,挽著一支點珠桃花簪,有一種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歐陽舞出門時候,門外安陽王妃的馬車早已候著,歐陽舞快步上了車,便見安陽王妃正坐在車內,神色倒是極好,一見歐陽舞便笑著道:“舞兒。”
歐陽舞上車,笑道:“嬸嬸,可是等了許久了?”
“無妨,好久未出來了,早上也好出來透透氣。”安陽王妃一見到歐陽舞,便覺得心情極好,唇邊帶著舒心的微笑。
本來安陽王妃有孕在身,太后的壽宴可以不用出席,可太后著實想念安陽王妃了,特別吩咐若是乏了,便來後殿休憩即可。
兩人說了好些話,馬車便在宮門口停了下來。此刻有四名內侍抬了兩頂小巧的亮轎候著了,見王妃和歐陽舞下了車,領頭的內侍忙上前躬身見了禮,滿臉笑容的稟報道:“奴才參見安陽王妃,寧王妃,太后懿旨,安陽王妃身子不便,特賜坐轎,寧王妃一同便可。”
安陽王妃臉上盡是笑意,道:“起來吧,母后真是費心了。”
只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轎子便已到了設宴的宮殿——浮華殿門前。正有女眷三三兩兩地路過,見到歐陽舞下轎便扶著王妃,頭微微低下,瑪瑙耳墜晃動更襯得肌膚細膩若雪。她的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迎著無數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卻並不在意,謙恭的往殿內走去。 安陽王妃緩慢的走著,一路上謙和的頜首和曲膝見著禮的外命婦們打著招呼,腳下卻不停頓,一路上了臺階,進了浮華殿。
兩人才剛踏入芳華殿,不少的目光便齊聚過來,此刻太后正坐在首位,看到她們兩人出來,滿目含笑:“心兒,舞兒,你們來了。”
兩人緩緩上前,對著太后福了福身身子:“舞兒見過皇祖母。”
“心兒見過母后。”
太后今日穿著太后的服飾,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端莊,氣色卻是極好,她對著安陽王妃道:“心兒,你身子重,快坐下。”
安陽王妃笑的溫婉,道:“謝母后。”
隨即在歐陽舞的攙扶下
在一旁入了座。這安陽王妃才坐定,太后便衝著歐陽舞招了招手,道:“舞兒,來。”“母后叫你呢,快過去吧。”安陽王妃道。 歐陽舞起身往太后那一片走去。太后的下方正依次坐著皇后,賢妃,安妃,德妃等人,歐陽舞曲膝給皇后等人依次見了禮,舉止大方,頗有規矩。
太后又是招手叫過她,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的圓凳上,歐陽舞忙笑著推辭道:“舞兒不敢。”
“莫非是皇祖母的話也不聽了麼?”太后假意嗔道。歐陽舞這才依言坐下,淺笑著應著太后的問話。
太后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又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今天有些什麼好吃的?”
歐陽舞看著她的臉上出現這般孩童的神色,不由抿唇淺笑,小聲地回道:“全都是滿記近日還未推出來的新點心呢,皇祖母等會兒可以嚐嚐,不過有些冰盞,皇祖母可不宜多吃。” 兩人這般湊到一起說話,分外親暱,安陽王妃,賢妃等人滿臉笑意的看著。
餘下的見到太后與歐陽舞如此親暱的樣子,十分好奇,太后信佛,向來喜歡冷清,除了姚兒,與小輩並不過分親近,如今卻被歐陽舞哄得這般高興。
歐陽舞說笑之間,無意識地抬手將垂下的細發撥到耳後,那輕薄的袖子便往後退了退,正好露出了那太后賜給她的碧璽串子,這串子她極是喜歡,近日都帶在手上。
有人眼尖,一眼便瞧到了歐陽舞手上的碧璽串子,不由失聲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