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寰之後,東方惑就在偷偷的研製一種能蠱惑人心神的藥。經過他的不斷改良,最終制成了讓夏侯武將芬炙當做絕世美人的藥劑。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夏侯武無力的問道。即便他心知肚明是東方惑做的手腳,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只對芬炙產生這種幻覺。
東方惑輕視一笑,“因為,其中有她的血做引。”他說的雲淡風輕,卻讓夏侯武心如刀絞,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為自己埋下了這樣的禍患。
東方惑滿意的站起身來,說道,“把他們帶下去吧!”一切大局已定,他還要先去寢殿向青鸞要糧食,琢光才能平穩度過這一劫。
天邊暮色漸起,東方惑望著天際燒起的紅雲,無限悵惘,他多希望那人會與他比肩而立,共同賞盡天下美景。
然而,夢終歸要醒,那人,去了,就是去了,再不會回來。
當年,東方惑是作為國師之位的繼承人被培養的。
特殊的身份不容許他做錯哪怕一件事。
平日裡,家裡的安排他都欣然接受。因為,他知道,既然要得到,就必然會失去。他得到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失去的那些,在他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家裡安排娶親,那就娶,只要能穩固他的地位,跟誰成親又有什麼分別?
他一直都是目標明確的人,從不會迷失方向。
直到,他遇到馨兒的那天,一切全都亂了。
這一刻,他仍然能清楚的記得,初遇馨兒的那天,她穿了件天青紗衣,讓她在一眾豔麗的佳人裡,那樣的與眾不同,那樣的安靜,又是那樣的讓他著迷。
後來,他才知道,她早就是城中名妓,豔名遠播。
但她卻能為了他閉門謝客,甚至自贖其身以明志。
可是,東方惑的身份不容許他們有任何瓜葛。這讓東方惑痛苦不已,也讓他們的感情更加濃厚。
若不是夏侯武那天突然興起到國師府上做客,遇到了躲避不及的馨兒,恐怕所有的一切都會改寫。
東方惑不禁苦笑,還想什麼呢?人都沒了!
他堅定的舉步向前,卻聽身後芬炙曼妙的聲音響起,“國師吩咐的事,芬炙已然全部做到,但不知……但不知國師還有何吩咐?”
芬炙急切的想要從東方惑口中聽到她想要的答案。
一直以來,她這樣盡心盡力的幫助東方惑,並非因為錢財,而是在她看到東方惑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這一世,自己的心都會屬於他,哪怕,他不接受。
芬炙的心思,東方惑當然明白,輕嘆一聲,“我會安排人送你返鄉,有我在的一天,你便衣食無憂。若不願返鄉,城中公子任你揀選。”
芬炙眼中方才閃爍著的火苗瞬間熄滅,這……
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但她無力反抗。
“單憑國師做主。”芬炙乖順的垂下頭,掩飾著自己的失望,柔聲應道。
從這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那個頤指氣使,驕縱的皇后了。她只是芬炙,是那個從鄉下來的野丫頭。是因為相貌平庸才被國師選中的報復工具,是卑微戀慕國師,期盼著會有結果的傻子。
東方惑的腳步聲又再響起,芬炙抬起頭,望著他決絕的背影,淚眼婆娑。再看一眼吧,再看一眼,這一世都不會屬於她的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黃雀在後
踢踏的腳步聲,即將落下的夕陽。
燦爛的餘暉,燻黃了天邊白淨的雲。
青鸞臉衝裡,側身躺在芬炙奢靡的象牙床上。
她從外間紛亂的聲音,加上守在她身邊的宮人們的不知所措裡,隱約察覺出事有變化。
該來的總會來,她不急。
果然,宮門毫無預兆的哐的被推開。宮人們驚呼推搡的聲響隨之而來,接著,便是寂靜。顯然,來人沒有費半點力氣就打發了那些人。
而青鸞,仍是一動不動。濃密的長睫覆在眼角,翅翼似得掩飾著她忐忑的心情。
緊接著,是上等布料輕柔細碎的摩擦聲,這在青鸞耳中卻是說不出的折磨。她很想知道來人是誰,但又不願輕易的轉身。
“青鸞,是我。”離驚鴻的聲音略帶嘶啞,飽含深情。
怎麼會是他?青鸞被離驚鴻唬的嚇了一跳。
她騰地坐起身,只見離驚鴻一身常服,頜下鬍鬚剃的乾乾淨淨,將他本就英俊的面容展露無餘。
“你?怎麼會是你?”青鸞想過千百種可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