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人現在想必已經知道青鸞是在與他虛與委蛇,但他卻並沒因此惱羞成怒,反倒想要一吐為快死的談起那段前塵往事。
千年前,天命人談及白姈因時鄙薄的表情,青鸞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又一往情深的讓人錯覺得他才是最最痴情的那個,到底真相是怎樣的?
“我知道,你不是白姈因。”天命人自嘲一笑,極為失望的目光黯淡下來,被大氅包裹著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氣的皮球,沒了方才那副凜然的氣勢。
青鸞也沒什麼興趣再跟他討論前世今生,站在這兒一會功夫,她的面頰就被和著北風的雪片敲打的沙沙的刺痛,手腳也漸漸沒了知覺。再耗下去,就算天命人不出手他們也得凍死在這裡了。
“夜魘讓,咱們別再拐彎抹角了,直說你究竟意欲何為?”
聽到青鸞又一次稱呼自己夜魘讓,天命人嘴角牽起一抹難看至極的笑來,掛在他稚嫩的童顏上讓人覺得彆扭的要死。
半晌,那抹笑意才消失不見。
他聲音沙啞著,感嘆道,“很久沒人教我夜魘讓了。久到,我都不記得這個名字了。”瞬息之間,天命人便蒼老了幾百年一樣,就連發絲都如同枯萎的樹枝一樣了無生氣。
此刻的天命人與之前的他大不相同,之前的他比黎明之前的黑暗還要讓人壓抑。但當青鸞甫一喊出夜魘讓這三個字時,他整個人都柔和溫暖起來,不再那樣詭秘冷酷。
或許,正是夜魘讓這三個字喚醒了他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發掘出了他人性的一面。
青鸞神色如常的等待天命人回答,心裡卻是突突的打著鼓。她甚至能感覺到站在身後的侍衛們的緊張的呼吸聲,這讓她心裡的鼓點敲的更加密實起來。
雙方就這樣膠著著,等待天命人再次開腔。
青鸞身後站著的每一個人,包括百來匹冰原狼在內都見識過天命人的厲害,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命牢牢攥在天命人手裡,任憑他處置。
他們也都本能的戒備著,雖然都心知肚明這對取人性命就跟呼吸一樣輕鬆的天命人來說根本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