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前額向前抵到牆上,靜靜的一動不動了。
雪不住的落在他的頭上,肩上,融化成水,浸溼滿身。
翠袖眼圈溼紅,“弘普,我們還是試試勸四弟回去吧,去年下雪天,四弟也是這樣站了一夜,病了好久。”
金日將她溫暖的裹住,下巴在她頭頂抵住,“他是不會回去的,隨他吧。”
空曠的廣場上,雪越下越大,巍峨的大教堂挺拔的塔尖靜悄悄的佇立著。
一陣細碎聲音奇異的響起,在寂寂廣場上清晰的鳴響。突見弘昱猛然轉身,身體急速的顫動。
金日擔心的正要現身上前,又見他一把將胸口的銀環拉出,直直的看著,銀環不住的上下顫動,聲音正是從銀環發出來的。
弘昱握著銀環,急速的環看四周,似在找尋什麼。
卻見他胸前的銀環顫動得更加利害,細碎的聲音越來越響,弘昱手緊緊握著銀環,低喃出聲,“烙烙……”聲音黯啞。大大的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
漫天雪花中,弘昱在原地久久不動,似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黑夜中卻始終只有無聲的雪花。
好久之後,身軀終於支援不住的搖晃一下,向後啷嗆靠在牆上,一手捂著胃部,順著石牆滑坐下來,失望的垂下頭,發出小貓似的低低細細的哭聲,“烙烙,我不舒服,我不舒服了……”
銀環的聲音轉而變得悲鳴,不見剛才的細碎清晰,只是嗡嗡的低響,如弘昱的哭聲悲慼孤寂。
翠袖靠在金日懷裡,將金日胸膛染得溼漉漉的,“弘普,我覺得好難過了啦。”
金日輕拍她,淡紅著眼圈不語。
垂掉下來的銀環在弘昱胸前不住的晃動,淚水不斷的滴落在上面,銀環淡出微微的光芒,一絲細細的微光從石牆的暗處延出,與銀環的光芒連住一起,然後緩緩的流到牆角地面,再向上彎曲勾繞出一個身影。
只見那個身影極其纖長瘦弱,穿著奇異的服飾,長長的頭髮散著遮住埋在膝間的頭,正縮坐在牆角抽泣哀哭,胸前也有極細的銀光。
正是烙烙。
弘昱訝異的抬頭,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急切的伸出手去,想將她擁入懷中,手卻穿入她的身體。
那隻手久久的僵在那裡,然後慢慢的收回,大大的眼睛盈滿了無以言喻的哀傷和心痛。
慢慢的手再次伸出,緩緩的輕柔的一下一下撫著影子,好似真的能撫著烙烙可見不可觸的長髮一樣。
那個影子緩緩的抬起頭,星目中盈著淚水,似感受到他的撫摩一般,然後閉上眼睛,仰起頭,淚水慢慢斂住,水唇微顫,似在喃著弘昱的名字。
弘昱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手不再放下,只慢慢的移到烙烙的臉上,一遍又一遍的溫柔的輕扶。
時空交錯中,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跪著輕撫。
漫天的大雪漸漸止住,那抹影子終於在越來越亮的晨光中淡去。
弘昱緩緩搖晃起身,一隻手在石牆上摸挲片刻。
然後又蹲跪下來,在牆角縮成一團。
金日飛縱而出將半昏迷的弘昱抱在懷裡,廣場四周幾個身影前前後後的飛過來,將弘昱圍住。
卻是允祿滿兒,弘融蘭馨,弘昶弘明,雙兒和卓倫泰,除了允祿,幾乎所有的人眼圈都是紅的。
翠袖哽咽道,“額娘你們也都來了啊,那也看到四弟妹了嗎?”
滿兒含淚道,“看到了。”
蘭馨流淚不已,“四弟妹好像都瘦了好多。”
雙兒邊哭邊說,“小四嫂怎的還不回來嘛?是不是不會回來了,我們都好想她。”
金日眼圈泛著紅,“小魔女一定會回來的,她不會捨得弘昱一個人在這裡等的。”
二十一世紀 瓦倫西亞港口碼頭
接頭的西班牙人接過細菌器皿,“辛苦了,天真是太冷了,上船吧。”口中不斷哈出白白的霧氣。
森回頭,見烙烙呆站在那裡,望著遠處模糊的教堂塔尖,嘆口氣,“寶貝,走了。”烙烙不動。
閔皓上前低聲道,“烙,我們離開吧。”
烙烙驚了一下,移動腳步,又站住仰起頭,一片極細小的雪花飄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西班牙人抬頭看看,“今年果然又下雪了。”
寒冷的星眸猛然緊住他。
哇列列,這個美女果然和傳說的一樣,是軍團第一冰人,年紀不大,凍得死人,天氣已經這麼冷了,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