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蓋好的房子我也把它給燒了,很痛快的一種感覺!”背叛了的心怎樣都算是殘缺的,他不屑去撿拾不完整的感情。
這個女人他不要了!
“你把房子給燒了?”婉婉的心頭淌血不止。愛戀的家沒了,人家真的不留她了!
荊野王甩開她的手,別過頭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第一個拿整顆心來愛的女人,戀過她的溫柔,掬過她的髮香,醉在她的眼波流轉,眷過她烹調的食物美味,還有……該死的太多大多了。
這樣一段毫無保留的傾心歲月可以算夠了,當然,他還會將她恨得很徹底,以後半殘生中的每一天每一刻。
她到底是哪一輩子欠他的啊?為何這輩子要讓他給糟蹋得體無完膚!
婉婉咬痛了慘白的嘴唇,猛一甩頭,抹去瞼上殘留的兩滴清淚,剛烈的性子讓她抬起最後的一絲驕傲,道:“好,我就稱了你的心意,讓你每日和不同的女人逍遙快活!而我將恨你一輩子!如果你以後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一刀捅了你!”
說完,她想也不想的猛抓過荊野王粗壯的左手臂,以利齒用力的咬了下去,儘管透著一層布料,仍然狠狠的啃下一塊肉。
熱血和著她的熱淚,但她卻感覺不到溫度,因為心已然冰冷。
這般失去理性的爭執對峙,她竟然忘了自己還有一身的武器,否則,她一定和他拼命。將他千刀萬剮,就算與他同歸於盡也要消了心頭很才肯罷休。
“恨?”荊野王看也不看婉婉一眼,以及她的傑作“比不上我的強烈!”
驚心動魄的決裂,淚眼模糊了婉婉眼前的焦距,讓她根本看不清自己該走的路,她跌跌撞撞的攀上了一匹馬,那是荊野王的千里騎。
這馬兒已經很熟悉婉婉的味道,倒也沒拒絕她。
哪裡是離開西荒這個可恨傷心地的最快捷徑呢?她想到了黑山,只要越過了黑山頭,她這輩子再也和西荒無瓜葛了。
此去經年,記憶洗不去,情葬在淚裡,哀恨到白頭罷了!
婉婉孤獨的身形逐漸遠離,眼角余光中瞥見那緊隨在她身後奔跑不歇息的小黑點一一是她摯愛的大灰狼。
對不起!大灰狼,必須丟下它了,因為她再也不要任何和西荒有關的東西!無論是最愛或是最恨的她全都放棄。
惟一割捨不下的只剩身體裡的那塊骨肉,將會時時提醒她這一輩子永遠忘不了的傷痛。
“荊野王,我恨你……”她絕望的聲音迴盪在西荒的曠野中,久久不散。
此時,在溪裡的兩個女人終於撿好衣物爬上岸,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你看到了嗎?婉婉竟然打了、咬了荊野王,她不是很甜美可愛的嗎?”
“她真的很可怕,難怪荊彩奴一直提醒大家千萬別去惹婉婉,不過,更奇怪的應該是荊野王也由著她撒野,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小倆口鬧脾氣吧!婉婉如果回來,你認為她會不會扒了我們的皮?況且,剛剛荊野王還對我們左摟右抱咧!”
“還說呢!我家那口子苦是知道了今天的情況,也吃起飛醋來,我就算跳進黃河裡也說不清了!走啦!不干我們的事。”
“真的就這麼走了嗎?多少過去勸一下荊野王吧!”
於是兩個女人全身溼透,打著哆嗦的挨近荊野王,小聲提醒著,“荊野王,吵架歸吵架,你不去追婉婉嗎?她騎走了你的千里出往黑山的那條路去了耶!”
“黑山?”荊野王驀然轉身,只見到一陣狂菸捲起一條蜿蜒的細線在冷漠的空氣裡塵埃未定。
她沒回去找冷剛?
被憤怒嫉妒的情緒衝昏頭的荊野王猛地恢復理智,盤踞在他腦海中的淨是那張爬滿淚水的小臉。
婉婉居然會哭成淚人兒?什麼樣的原因才能解釋?原以為已將她看清楚了,但她還是一團謎呀!
“婉婉,你不要命了啊!”荊野王狂嘯著,飛快的躍上婉婉轉來的那一匹駿馬,追隨她而去。
明明不能放,偏偏對自己說謊。錯了、錯了,全都亂了。
“婉婉,瞧你將我的生活翻攪成什麼樣子!”
婉婉在他手矚上烙下的齒印傷口直到這時才讓他感覺到疼,他拿起隨身攜帶的金刨靈藥灑向傷處,封住了血脈,瞬間止血結痂。
看得見的傷暫時癒合,可是,看不見的害怕情緒全都化成一個強烈的念頭,即使她辜負自己的一片深情,但他卻不捨、不忍也不願見到她死在黑族人的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