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沐的提議雖然讓眾人大跌眼鏡,不過她玉口已開就不曾有迴旋餘地,既成定局,這意味著韓氏將拿出一筆資金為傾沐的一意孤行買單,這注投資被所有人認為是付諸東流水。
步臣打電話表示要做傾沐的股東時,傾沐還在和銀行家們討論追加投資事項,那些父輩們從來對她和顏悅色,一旦涉及金錢利益就換了一副強勢嘴臉,圍繞利益重心不肯輕易屈從。傾沐好脾氣的隨他們打太極,與會時候照例親暱地喊他們一聲伯伯,面上風平浪靜並不失禮,倒顯得傾沐她海納百川的氣魄胸懷讓業內對她刮目相看。
韓傾沐正在側耳傾聽百石銀行董事長和其他董事長分析當下保險業形勢,各項指數彎彎曲曲在PPT上閃現,連續工作了幾天的傾沐已經累到極點,她素來白皙如雪,這時候竟有些微青,小時候人稱韓家的白雪公主。不過因為白雪公主命途多舛,厲璟不喜外人如此稱呼,這名號也漸漸淡了。
第一秘書室接來內線說:“史隆財團總經理來電是否接聽?”傾沐此刻氣若游絲,輕輕的摁了擴音,她連舉起話筒都沒有力氣。
“傾沐啊,你那什麼公司我要入股。”步臣的開門見山讓在座的經濟界的元老們不禁生疑,憑她韓傾沐和步臣夏驍騎的交情讓他們兩個買下她手裡所有股份都是小事一樁,韓傾沐為什麼要淨身出戶,自力更生,撇去和她糾纏不清的步臣和夏驍騎,她家族為她撐起的榆陰也足夠她乘一輩子清涼,為什麼她偏要這點獨立,自討苦吃。
傾沐被步臣一語驚醒,她振作精神撩起話筒,露出標準笑容對在座長輩們致歉,輕聲道:“我在開會,有事晚上說。”
外人眼裡,他們儼然是一對分分合合,終於舊情復燃的情侶,殊不知他們當年三人各自心懷鬼胎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三角戀戲碼。
傾沐站在會議室裡和長輩們一一告別,她站起來的時候感覺暈眩,一隻手撐在軟皮旋倚上,一支手在空中搖搖晃晃在對前輩們道別,秘書們指引他們乘坐電梯,熙熙攘攘一路喧囂,他們的腳步漸行漸遠,傾沐頹然坐下,她太累了。
這時候她私人的手機突兀的響起,傾沐的心砰砰的跳了兩下,似乎有種不安的預感。她看著手機是個私人號碼,陌生的數字讓她直接按掉,她不想和陌生人浪費時間。可是手機依舊不停的響著,黑色機身透出熒光,一閃一閃在黃昏的會議室裡忽明忽滅,傾沐的耐心終於喪失,她拿起手機忍著性子對著那端,語氣輕緩有禮道:“韓傾沐,你好是哪位?”
“哎呦,韓傾沐你還真回來了。”顧天爵驚喜的叫嚷了起來,一點都沒有變。
“拜託,上週我回來那天不是你爸也在我家,你那天怎麼沒來啊,一點都不賞臉?真不夠意思。”傾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椅子,和這個太久沒有聯絡的青梅竹馬調侃起來。
顧天爵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他輕笑道:“那天我剛好在國外嘛,再說了步臣和夏驍騎在,你的眼裡能有我嗎?”
傾沐沒好氣的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繼續翻舊帳吧。哼!”
顧天爵聽傾沐的意思,彷彿是承認她與步臣夏驍騎的往事,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坦然,從前她只要聽到那群富家子弟對著她報備步臣和夏驍騎的花花新聞,她總是一副滿不在乎之態。末了總是問道:“你們最近也又換班底了吧,你說說看,這全國的美女都要讓你們佔盡了。”
那一群花花公子互相碰著杯,觥籌交錯,燈下一片奢華,錦衣玉食美酒佳釀,他們眼神輕佻的看著傾沐,抱著美女依舊是口不擇言:“你這番正義之詞怎麼不去和你韓家厲家的哥哥們說,他們可比我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傾沐揚起頭,酒杯重重地往臺上一放,疾步走上前去,嫵媚的勾住顧天爵和陸宣。霎時間,顧天爵和陸宣臉色立馬暗沉下去,他們趕忙放開懷中美人兩人神色緊張地相視,等著韓傾沐手下留情。
傾沐抿著嘴,眼角溢滿了明媚的笑意,兩隻手繞著顧天爵和陸宣,她把他們兩個往中間拉近,傾沐甜甜的香氣讓他們兩個深吸一口氣。
傾沐離他們很近很近,她呢喃著時候,聲音甜美,讓他們兩個心跳驟停,傾沐大笑著放開幾乎面無血色的顧天爵和陸宣,瀟灑離去。
倒是一群無聊的公子哥圍著顧天爵和陸宣,不顧他們還沒平復的心情添油加醋的問長問短,顧天爵拉過他的女伴隨意的坐下,只聽那陸宣在那裡絕處逢生般的回顧驚險一刻。
陸宣在一群風流才俊裡娓娓而談,傾沐的氣息散發在他們的耳邊時,她說:“我哥他們自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