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交稅,這就是朋友。那些不想造反,想透過做生意賺錢的艇軍兄弟,也是咱們的朋友。和這些朋友的數量一比,那幫想搶掠,想透過鑽進咱們的部隊裡頭,混個官,開始欺行霸市,收取好處的人反倒是少數了。政治部就是管這個的。打仗前,咱們得把這個賬給算清楚才行。”沈心答道。
羅大綱原本就覺得沈心在“算計人”方面很有一套,甚至連羅大綱五十多歲的老傢伙都覺得有點自愧不如的意思。聽了沈心轉達的政治部的命令,他更覺得打仗前算政治賬,倒是挺有道理的事情。聽了沈心所講,羅大綱忍不住微微點頭。
沈心繼續說道:“羅大哥,江湖上的規矩呢,大家一起刀頭舔血,一起打仗殺人的,這就是兄弟。不過我們現在是官府,官府的規矩和江湖上規矩那可大大不同。凡是和我們一起努力幹活,納稅交糧的,就是我們的朋友。對待兄弟,自然得有對待兄弟們的態度。”
聽完這話,羅大綱皺起了眉頭,“沈老弟,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們要對艇軍兄弟動手不成?”
沈心絲毫不為羅大綱的不滿所動,他語氣堅定的說道:“不是對艇軍兄弟動手,而是對那幫敵人動手。什麼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咱們區分好人壞人的標準拿出來之後,自然要執行。這就是個政治問題,是我們光復都督府的態度,也應該是光復會會員的態度。”
聽完這話之後羅大綱心中極為不爽,當年他加入太平軍的時候,堅決不肯加入拜上帝教,結果功勞很大卻被洪秀全和馮雲山等人歧視性對待,最後才得到了東王楊秀清賞識,總算是被提升為高階將領。現在韋澤不搞什麼教派,卻搞出了一個光復會。眼下瞅這跡象,光復會居然也是要眾家兄弟完全服從光復會的命令。羅大綱並不知道這光復會與拜上帝教之間能有多大區別,不過就現在看來,兩者的相似點倒是非常的多。
“那我若是覺得這麼區分誰是兄弟誰是敵人的法子不對呢?”羅大綱問道。
沈心回答的非常乾脆,“你若是覺得不對,那就在會議上講。你可以向上一級的光復會政治部提出自己的看法,上一級的光復會政治部會給你答覆。但是,在最終的決定下來前,我們有義務服從光復會的命令。”
羅大綱聽完之後就覺得自己是不小心上了賊船,這政治部是韋澤一手管理的組織,他向上級政治部提出看法,上級政治部會聽下面的羅大綱的話麼?這擺明了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意味著上面的政治部說什麼,下面的羅大綱就得服從。連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就能騎在羅大綱頭上發號施令。雖然沈心到現在其實也沒幹什麼讓羅大綱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不過這種組織模式卻是完全不能讓羅大綱接受的。
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羅參謀長,有人打劫船隊,還殺了不少人!船上的兄弟逃回來向我們求救!您趕緊去主持一下!”
羅大綱一聽,也顧不上與沈心再爭辯,他騰的站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從梧州到廣州,這條航道素來極為重要,現在更是光復都督府的水上命脈。羅大綱受命組建起“光復都督府水上航運公司”,負責管理的就是航運問題。現在大部分船隻都要繳納的費用中,一部分就是用來建立“珠江內河水師”。韋澤早就表過態,羅大綱這位水上行家將成為珠江內河水師的師長。
現在從梧州出發的船隻都要繳納“航運管理費”,繳納了航運管理費之後就可以把自己的船在水上航運公司登記,發於船隻編號,並且領一面旗子。凡是打著這面旗子的船隻,統統受水上航運公司保安支隊的保護。他們若是被打劫,光復軍有義務對劫匪進行打擊。
羅大綱當然知道這種開山頭的過程中,特別是初期風險可不小。艇軍兄弟中良莠不齊,只要有機會,他們可以隨時在正當的貨運者,與水賊之間變化著身份。被打劫的事情遲早會發生,羅大綱也早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氣哼哼的奔向碼頭,羅大綱在半路上突然想到一件事,從道理上講,沈心說大部分人是光復都督府的朋友,艇軍中那幫心懷鬼胎的傢伙是敵人,其實也沒錯。這次打劫的定然是那幫心懷鬼胎的傢伙中的一股。有了這樣的想法,羅大綱也確定了自己方才十分不滿的理由,他反對的是韋澤用政治部來鉗制兄弟,變相設立監軍。當然,太平軍裡頭也有監軍。如果韋澤沒說過“光復會乃是光復會兄弟的光復會”,那羅大綱倒也罷了。可韋澤這麼講了之後,又設立政治部來鉗制兄弟,羅大綱覺得韋澤這麼做事不厚道。
不過這念頭也就是這麼一轉,想明白了之後羅大綱也就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