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說道:“石達開既然一定要贏,他的底線就很高。只要贏不了,他就會選擇撤退。然後越撤退越贏不了,越贏不了就越是要撤退到能贏的地方去。廣東還好些,隔了福建與贛南,石達開也未必能到這裡。不過他走湖南南部,回廣西老家的可能倒是比較大。那時候就不知道石達開會不會鬼迷心竅,覺得能在我們身上找到些勝利。”
越是瞭解石達開,籠罩在石達開身上的那層光環就消失的越快。在石達開選擇了脫離太平天國的時候,韋澤覺得自己就看穿了石達開。而現在,韋澤覺得自己終於能夠從人性的角度去看待石達開這個人。
一個人的底線太高,就意味著失敗的機率大大提高。原本韋澤覺得石達開是在選擇脫離太平天國的時候就犯下了重大的錯誤。現在看,石達開在天京之變的時候就犯下了巨大的錯誤。這錯誤不是說眼睜睜的看著天王幹掉了東王,而是石達開居然覺得他能夠在天京之變後掌握局面。從那時候開始,石達開就把自己逼到一個必須勝利,不能失敗的位置上去了。
楊秀清固然在天京之變中失敗了,可從戰略角度上看,楊秀清執掌太平天國的時候,太平天國還是能夠接受一些失敗的。到了石達開這時候,他就不能接受失敗。任何失敗就會以非常快的速度剝去石達開身上的光環。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簡直就是給石達開量體訂做的詞彙。
收回了思路,韋澤說道:“第二件事,守住所有通往江西的道路,決不允許疫病進入廣東。”
雖然江西的大疫主要在江西北部和中部,韋澤心裡面卻非常緊張。作為新中國的人,韋澤哪裡見識過大疫。他知道的最厲害的疫病也就是個**而已。那鬧騰的中國乃是世界都沸沸揚揚的疫病,才死了幾個人?而根據情報,江西到現在已經死了幾萬人。這個數字是真的把韋澤給嚇住了。
光復都督府很快拿出了政策。關於衛生防疫知識也開始在軍隊以及城市內開始傳播。洗手,喝開水,大量與之有關的內容都開始在城市街道上專門出的宣傳板上張貼。
“都督,這會不會引發咱們廣東百姓的驚恐?”廣東省長畢慶山對此很是擔心。
“這等事情定然會發生,那還有什麼好怕的?”韋澤回答的倒是非常非常的“低調”。沒有普及疫苗,沒有更好的醫療環境,光復都督府控制區域內出現瘟疫的可能性並不低。如果從幾十年的角度來衡量的話,可以說一定會爆發。既然如此,韋澤覺得根本沒必要做出任何隱瞞。
畢慶山焦急的說道:“都督,飯前便後要洗手,要喝開水。這些都是該做的事情,可您公開說遇到病人趕緊向光復都督府報告,由專業人員對疫病感染人員實施隔離治療。這件事情還請您三思啊!”
“我是覺得吧,眼下我們還是先有所準備比較好。”韋澤說道。
畢慶山勸道:“都督,該準備的自然要準備,可百姓們聽風就是雨。你說準備防備疫情,他們就覺得已經爆發了瘟疫。若是有人趁機造謠,那局面只怕很難收拾。我等該做的準備一樣都不要少,可千萬別說。”
韋澤心裡頭倒是認同了畢慶山的話,不過因為與韋澤原本設想的想去比較遠,他也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所以韋澤笑道:“慶山同志,你說的不錯。只是我覺得你有點不太敢發動群眾啊。”
“發動群眾?”畢慶山沒怎麼聽過這個詞,所以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按照你說的做吧?”韋澤也沒有糾纏這件事,他先認同了畢慶山的判斷,這才繼續說道:“第三,我們要對滿清那邊做宣傳。不管作用有多大,該花費的力氣卻不能省。咱們宣傳的要點是滿清打不過洋鬼子,是喪權辱國的無能之輩。”
“這不是驅逐韃虜,光復中華麼?若是批評滿清喪權辱國,那豈不是承認了滿清是朝廷?”前政治部主管吳啟路問道。
韋澤對這個反對的意見很是滿意,“驅逐韃虜,光復中華。這是對我們自己地盤上的宣傳,我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是朝廷,我們要往外打,去打下整個天下。但是滿清現在的地盤上,百姓們覺得滿清還是朝廷,那麼我等就要努力讓地方上的人質疑滿清的正統性與合理性。咱們真心說,老百姓被欺壓了這麼幾千年,誰是朝廷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眼下宣傳力量有限,那就只能對讀過書的人進行宣傳。那麼宣傳的內容就得是滿清敗給洋人,喪權辱國。”
大部分中央委員其實不太能理解這麼複雜的宣傳問題,吳啟路也只是基於自己的經驗問一下。韋澤的解釋這麼清楚,吳啟路也沒有繼續反對下去的理由了。韋澤要求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