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說道:“我說過,軍人和普通的靠勞動活著的百姓沒什麼不一樣。他們為什麼要有更高的道德,更高的情操,是因為軍隊是咱們光復會領導的軍隊。而我們光復會是站在人民這邊的。你寫的呢,讀起來成了這些人好像生下來就和老百姓不一樣。這不對!”
陳英九一臉認真的表情,面對韋澤的指示,他的表情恭敬、謹慎、服從。若是從舊文人的角度來看,應該算是謙恭有禮的弟子模樣。可韋澤心中對此人的評價卻是大大降低的。有錯誤的想法沒什麼奇怪的,幾個月前拼光了部隊的團長吳遼,到現在還是意氣消沉。可這是真性情,對陳英九這種自持功夫,韋澤是出心的不喜歡。因為韋澤懷疑,陳英九是覺得他做的事情在韋澤看來是錯的,他會因為韋澤的地位而按照韋澤的意思去修改,但是他很可能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真的錯了。
“拿下去改!”韋澤命道。看著陳英九的背影,韋澤忍不住想,若是這次陳英九修改的東西還是不能讓韋澤滿意,那韋澤就得換人了。
第74章 鑄劍與鑄犁(二)
韋澤原本想著先解決陳英九的去留,但是他的想法最終也沒有變成現實。政治部關於政委的會議召開的時候,廣東省長畢慶山跑來找韋澤,提出了農具價格問題。
白口鐵又硬又脆,在別的領域用處相對比較窄,卻非常適合製作農具。普及白口鐵農具是一個農村供銷社的配套體系中的一環,而近期農村工作還牽扯了徵兵問題。廣東人不愛當兵,而近在咫尺的廣西素來是出強兵的地方。所謂廣西狼兵,這可是大大有名的。包括韋澤在內的大批光復軍領導者,都是廣西出身的豪傑。如果不牽扯穿越的問題,韋澤的“前身”在廣西可是有名氣的武者,如狼似虎是名副實歸的評價。
“關鍵是部隊的政治工作!政治工作!”韋澤提起這個就頭大,光復會擴招的問題現在就比較凸顯。在韋澤看來,他要在廣東征兵的一個目的是,這次基本剷除了大煙販子,沒收了大量的土地,土改明顯可以推進到一個新高度。分到土地的百姓既然被納入了體制,那麼他們無疑有了和光復都督府共同的利益基礎。
政黨的基礎是共同的經濟制度,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那麼光復會所代表的階級利益就開始凸顯出來了。廣西計程車兵驍勇善戰,這沒錯。可是此時光復軍要做的恰恰不是弄一群如狼似虎計程車兵,這個階段已經過去了。現在光復軍要保證的恰恰是“政治可靠,軍事過硬”。軍事過硬還在政治可靠後面。
廣西那邊的新兵若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大量加入了光復軍,在政治委員們匱乏的現在,韋澤還真的沒信心在這些人服役的時候,對他們進行全面的思想改造。
“都督,你說的思想改造是指忠誠於光復會,忠於你麼?”畢慶山對韋澤的想法有些不解。
“我這麼說吧,滿清給你多少錢,你都不會背叛光復會。”韋澤對畢慶山說道。
畢慶山笑道:“我要滿清的錢有什麼用?”
韋澤也說得同樣坦率,“對,錢對你沒什麼用。你是完全不認同滿清的制度,不認同滿清的做法。所以你遇到問題會和我吵,會和我爭論。但是你不會考慮背叛光復都督府的旗幟。你遠比那些為了活命投奔我的人更加忠誠。因為你認為光復都督府的事業也是你的事業。你服從我,是因為你相信我更能代表這個事業。”
畢慶山聽完之後忍不住連連點頭,韋澤的話說出了畢慶山的真實感受。
韋澤繼續說道:“授田令推行之後,不管這些民眾怎麼想,他們都上了我們的船。只要他們覺得跟著我們走有結果,他們就會繼續跟著我們走。這時候他們出來當兵,一來是因為制度裡面當兵的確有好處。二來而是當兵之後他們就能在制度裡面有了身份。他們很多人根本就沒見過我,見了我之後雙方其實也想的未必是一碼事。但是我和這些人的共同點是基於對授田令這個制度的認同。人家跟著我有盼頭。所以他們才會政治過硬。”
“都督,你好像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是不是忠於你個人啊。這倒是有趣。”畢慶山笑道。
韋澤知道畢慶山的忠誠心,而且他個人也很享受用王道領導這些豪傑的感覺,所以韋澤笑道:“個人對我俯首帖耳有什麼用,不過是玩結黨營私而已。我只要代表的是大家的利益,那大家為什麼要背叛我所引領的事業?就跟這次農具的事情一樣,我之所以費力的這麼搞,因為百姓用上了農具之後,能夠更好的種田,更省力。他們多打糧食,我們多收公糧,百姓自己也能多分一些糧食,少挨點餓。這種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