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韋澤的大腦還是頗為清醒。土家村落絕對不是什麼純潔的天使,他們殘暴對待客家村落的行動,韋澤只是沒有親眼見過,只是沒有親身經歷過而已。有今天的下場,必然是咎由自取。
根據約定,太平軍不要財貨,只取糧食。搬了糧食之後,韋澤帶隊先離開了村子。在約定的聚集地,韋澤與帶隊進攻另外一個土家村落的韋昌榮匯合了。
另一支部隊人數齊全,定然是打了一場全勝之仗。韋昌榮的臉色非常難看,見到韋澤之後,他悶聲悶氣的說道:“我這邊幾乎給殺光了。”
“我這邊也是。”韋澤答道,“下一步就是吳家鎮。”
沉默了片刻,韋昌榮突然說道:“四叔,這廣西是待不下去了!”
若是以往,韋昌榮能說出這樣的話,韋澤一定會大為驚訝,至少也是要稱讚一下韋昌榮。太平軍興起前,廣西的土客仇殺就到了一個爆發的邊緣,各地已經是烽煙四起。太平軍與清軍激戰,整個廣西都失去了彈壓的力量,仇殺加倍的激烈起來。
讀歷史書的時候,韋澤一直不明白為何太平天國不在廣西繼續發展壯大,進而奪取全國政權。反倒是一路從廣西打到了千里之外的南京去。親眼看到土家客家的仇恨積累到何等程度,韋澤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廣西作為革命的火藥桶,爆發之後並沒有燃起沖天的革命火焰,廣西激烈的土客矛盾矛盾將原本就很貧困的廣西打得更加殘破。
原本就貧困的廣西就沒有能力支撐起一個向外擴張的政權,眼下這樣一個在激烈的土客仇殺中日漸殘破的廣西,更沒有一統天下的。
只是親眼看到,親自參與了激烈的仇殺之後,韋澤根本沒心思讚揚韋昌榮的聰明。他已經在考慮,既然韋澤當時南下梧州時所說的是在梧州召集人馬,或許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轉回頭與太平軍匯合。
“四叔,我等能讓此地的百姓和我們一起走麼?”韋昌榮見韋澤不吭聲,忍不住又問了自己更加關心的內容。韋澤早就亮明瞭態度,此時最要害的莫過於召集人馬。村民們破了兩個土家的村子,他們已經玩命的往自己家搬東西。若是破了吳家鎮,天知道他們會不會想著據守吳家鎮。若是那樣的話,村民們怎麼可能還會選擇繼續跟著太平軍。
韋澤現在情緒頗為低落,他到現在領著自己的部隊也殺過上千的清軍。大垌一戰,若是加上因為韋澤而死的清軍,上兩千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這次破了兩個村子,兩個村子至少死了兩千多人。這感覺對韋澤來說非常不好。即便如此,韋澤也強打起精神說道:“昌榮,吳家鎮是一定要打的。我們現在的糧食只夠吃一個月,若是不能打下吳家鎮,我們吃什麼去?至於百姓怎麼想,那就只能給他們說道理。”
韋昌榮建議道:“四叔,不如這樣。若是打下吳家鎮,我等不妨把鎮子給毀了,若是有一個完整的吳家鎮落在了當地百姓的手裡,他們怎麼還會想跟我們走?”
“打了再說。”韋澤無奈的說道。
等回到駐地,太平軍的兄弟們也不像以往那樣吹噓自己的戰功,大家都沉默的做飯,吃飯。太平軍出身百姓,哪怕是對萬惡的土家進行了殺戮,戰士們也沒有什麼高興的。
在韋澤等人吃完飯之後,阮希浩趕了過來,後面跟著六個村子的村長與長老們,見到韋澤之後,阮希浩上前拱手行禮,“韋檢點,準備何時攻打吳家鎮?”
“等我先看看地形。”韋澤說道,“另外,還請大家說說以前你們是怎麼打的吳家鎮。”
5月2日,張應宸乘船回到了梧州附近的太平軍營地。與幾天前相比,營地防守的模式已經大大不同,女性的巡邏隊扛著火槍,拎著長槍,如同男子般在營地外巡邏。張應宸以一名老軍人的眼光看這樣的純女性部隊的時候,感覺有些怪怪的。
從純粹的軍事角度來說,路線安排,佇列編制,女性巡邏隊的訓練很不錯。她們足以震懾住面對一般兩般的百姓與土匪。問題就出在這個風格上,無論如何,張應宸都感覺這支純粹女性組成的隊伍沒有男子軍隊的那種殺氣。男性的巡邏隊看到可疑人等,立刻就會跟發現入侵自己地盤的猛獸一樣試圖進攻。女性巡邏隊的特點是,她們也知道各種條例制度,問題是,女性們就是沒有這股子殺氣。她們好像是在努力做一支軍隊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一支真正的如狼似虎的軍隊。
即便如此,張應宸也覺得放心不少。若是純粹由男性來保護整個營地,人數兵力很是不夠。哪怕是一支努力去做軍隊的女性部隊加入到軍事體系裡面,也能夠提高整個軍隊的作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