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見有什麼官軍過來。”一名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向前走了幾步,站到韋昌榮面前說道。說完,他仔細打量著韋昌榮等人滿頭的黑髮,以及他們頭上挽的髮髻。這髮型在這時代是如此獨特,想留這麼長的頭髮,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辦到的事情,“你們果然是太平軍的人麼?”
“正是。我們是太平軍韋檢點的部下。”韋昌榮自豪的答道。
太平軍的官制對廣西這些普通百姓毫無意義,他們既沒聽說過,也沒有任何興趣。其實連太平軍中的將士,大部分對這些繁雜的制度也並不瞭解。所以面對百姓對官名的漠然,韋昌榮也非常能夠理解。
“既然如此,我們可否在村外面歇息一晚。天快黑了,我們也沒辦法摸黑趕路。”韋昌榮說道。
雖然都是客家人,可這麼300多號全副武裝的外人在村子旁邊過夜,危險性也是很大的。只是村子裡面的百姓也不敢拒絕,萬一惹怒了這些帶著大量火槍,手執長槍的武裝人員,也是很糟糕的事情。
村裡面的村長出來表示歡迎太平軍在村子外面住宿。他們還拿出些食物“獻給”太平軍。按照太平軍的制度,賣東西要給錢。負責後勤的林阿生按照食物多少,給了村裡面銀子。這下,百姓們立刻就激動起來。在廣西這地方,靠武力威逼別人白吃白喝是相當常見的,吃東西給錢是少見的。村長乾脆就請韋澤等指揮官到村中做客。
房子自然都不是什麼好房子,飲食也很普通,是以地瓜幹為主的食物。韋澤他們在永安吃的都比這些農村要好。太平軍佔據永安的時候,發動部隊與當地百姓緊急把永安外的稻子等農作物都給收割了。加上抄了永安城內的有錢人,米飯反倒成了主食之一。
作為謝禮,韋澤還給了村子的村長一斤鹽巴,這下村長以及村中的長老們更是笑容滿面。
吃飯的時候,韋澤詢問了村子裡的情況,去年的收成。村長自然是大大訴苦,什麼賦稅重,收成差。韋澤也不管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他就坡下驢的說道:“我們這裡有首歌,卻不知道諸位聽過沒有。”
“什麼歌?”村裡面的人打趣的說道。
“上等的人欠我錢,中等的人得覺眠,下等的人跟我去,好過租牛耕瘦田!”韋澤用客家話爽利的唱到。唱完,韋澤笑道:“諸位,既然大家說的這局面如此,不如跟著我們反了吧。咱們客家人打天下,坐天下。就算是下等人出身又如何?打下來天下,咱們也是上等人!再也不用受別人的氣!”
這話並沒有在村民中引發什麼驚詫,廣西這地方窮困,加上土客矛盾極為激烈,打打殺殺已經是常態。處於弱勢的客家人被迫組織起來抵抗土家以及官府的迫害,經常某地打一次“大仗”就要準備半個多月,因為從其他各地前來參戰的客家隊伍經常得十天半月才能趕到。廣西客家中比較勇武的人早就習慣了刀頭舔血的生活。例如韋澤與韋昌榮參加太平軍之前就是“客家常備軍”中的骨幹份子。根據韋澤的觀察,這個客家的村子中陪坐的幾位三四十歲的漢子身上都有傷,其中一位臉上還有刀傷。擺明了這個村子中也是有“客家常備軍”的。
然而不驚詫是一回事,願意參加又是另外一碼事。村長輕描淡寫的說道:“卻不知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
“我等現在要去打梧州。”韋澤答道。
“梧州?就你們這些人麼?”村長用一種好笑的目光看著韋澤。看來村長也是參加過多次戰鬥,只怕還跑去過梧州。就韋澤這300號人根本沒能耐打下梧州。
“現在梧州天地會的兄弟們正準備攻打梧州,他們就在等我們加入。難道天地會的兄弟沒有給咱們村子發過英雄帖不成?”韋澤認真的說道。說完,他轉過頭問胡成和,“胡卒長,天地會的兄弟們只是在梧州那邊招人不成?”
胡成和精於事故,加上進村之前也和韋澤商量過怎麼對答,他立刻恭恭敬敬的對韋澤說道:“韋檢點,梧州天地會兄弟覺得在梧州招人也就夠了,除了等著咱們太平軍的兄弟前去領頭之外,他們也沒有到各地發這英雄帖。”
聽胡成和說完,韋澤轉回頭,向著村長說道:“如何?要不要加入。若是此時加入,大夥跟著我們一起去梧州。打下梧州城,可比打下一個兩個土家寨子要分的多!”
這幫廣西各地的“客家常備軍”們自然不可能憑白出動,每次出動之後自然要分到出動的錢,戰鬥結束後也有戰鬥的賞錢。某種意義上這幫人中到處亂跑的,更像是“僱傭兵”。
村長想了想,說道:“卻不知是怎麼分?先分,還是隨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