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的在正屋一處留出來的空餘草鋪上躺下,片刻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積累了太多的疲倦,韋澤這一覺就睡到天亮。即便身邊有人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驚動了韋澤,韋澤也是剛醒之後就繼續睡著。等他完全醒來,都到了第二天快中午時分。
負責後勤的是伍長林阿生是廣東人,是比較早跟隨馮雲山加入拜上帝教的一位。也算是“廣西老兄弟”的範疇。他並沒有什麼驚人的才華,卻有一項在韋澤看來很了不起的能耐,那就是做事很按部就班。若是交代林阿生做什麼,他就會不聲不響的給做了。
後勤部門要負責做飯,韋澤醒來的時候,飯菜的香味就飄進了屋內。將近一天沒吃飯,只是聞到味道,韋澤就覺得胃口大開。
繳獲上繳聖庫固然是太平軍的規矩,而韋澤他們也不會傻到真的一點不留的上繳。韋澤偷偷命令兄弟們藏了些食鹽與火藥,至於臘肉,更是要藏好。而韋澤交代過林阿生,回到城內之後就不要做臘肉飯。此時韋澤也沒有聞到臘肉的香味。
“韋司馬,我們見你睡的香,也沒敢叫你。飯給你留下了。”與韋昌榮等人坐在一起聊天的張應宸看韋澤醒來,用帶著疲憊的聲音說道。
“嗯!”韋澤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後就見灶火旁放了七八份飯菜。部隊裡面一個人一份飯菜,看來韋澤還不是起來的最晚的。
狼吞虎嚥的把飯菜吃完,韋澤立刻回到屋裡,“應宸,昌榮。你們兩個跟著我去領新兵。”
張應宸一愣,倒是韋昌榮反應的很快,“四叔,你升官啦?”
韋澤笑了笑,“我已經升了卒長,這馬上就要領新兵。你們兩個跟我一起走。”
韋昌榮與張應宸原本坐在地上的草鋪上,聽到這話,他們兩人一骨碌爬起來。韋昌榮立刻嚷道:“這次的新兵可是咱們廣西老兄弟?”
張應宸也是兩眼放光,這些天以來,他對“廣西老兄弟”的理解是越來越深,今天與韋昌榮睡醒之後聊了一陣,更是聊清楚了不少事情。
在韋昌榮的描述中,韋澤的堂侄韋昌榮加入太平軍之前就是當地客家著名的好漢,自幼就習武,到現在可以說是身經百戰。至於只有19歲的韋澤,更是當地客家中冉冉升起的一員干將。以少量精銳部隊大敗土家地主武裝,甚至打敗清軍,那不過是家常便飯。
聽了這些後,張應宸算是明白了韋澤和“老太平軍”戰士們為啥能夠如此驍勇善戰。他們並非是現在才變得驍勇善戰,而是因為他們驍勇善戰,才最終選擇加入起來造反的太平軍。
所以跟著韋澤一起出去接收新兵的時候,張應宸一個勁的請韋澤教授武功。韋澤自然是不會拒絕,不過看著張應宸那抓耳撓腮的興奮模樣,韋澤心中並沒有特別得意的感覺。
在韋澤看來,自己這身功夫並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誇耀的事情。之所以能夠練到輕鬆殺人的程度,背後自然是有著艱辛的故事。
從1750年後,由於人口飛速增長,滿清開始實施了政府指導的大移民。廣西也出現了不少移民,於是催生了土家與客家之分。土家自然是當地人,客家是外來者。
大量湧入廣西開墾土地的客家人,與廣西本地土著居民之間矛盾重重。廣西土地本就不多,客家人與本地人經常為了奪佃、奪耕問題發生武裝械鬥。由於三合會叛亂的影響和軍事教育作用,客家人和本地人村社之間慘烈的仇殺很快升級。除常見的土匪、會黨外,鄉紳們確信他們不能指望從貪汙無能的官方得到援助,於是便建立了地方防禦聯合組織團,由它們來領導村社事務和動員民團。
無論是士紳組成的團,還是三合會領導下本地人組成的堂,都嚴重的損害了客家人的利益。客家人在生存壓力下,迅速的組織動員起來,開始發展武裝力量。
在本地人和客家人的爭鬥中,客家人有幾種不利的情況。他們缺少本地財主們擁有的共同的家族結構,武裝力量正是要靠宗族凝聚力才能穩定地維持下去;另外,他們還可能因分散居住而遭殃,這決定於他們的經濟地位,因他們都定居在邊沿地帶的分散的小塊土地上。從1800年後,土客矛盾愈演愈烈,最後變成了土客戰爭。
在連綿不絕的代械鬥中,那些貧窮而無力防禦的客家村社往往被迫離鄉背井。雖然居住方式和財產都對土家人有利,但共同的語言使各階級的客家人在面臨危機時得以團結起來組成一支可觀的武裝力量。由於客家人之間缺乏血緣紐帶的聯絡,使得他們的軍事組織脫離血親民團的原始形態,而極像近代國家常備軍的組織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