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等咸豐離開了大殿,這幫官員們就可以起身了。
然而咸豐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幫文物大員,一股怒火忍不住從咸豐心中竄起。太平軍起事也有兩年多了,咸豐此時已經逐漸習慣了太平軍的存在。在太平軍每次戰鬥大多數都能獲勝的時候,朝廷中這幫人根本拿不出辦法來,地方上的傢伙們更是每戰必敗。在朝堂上的這幫人要麼是滿清的八旗子弟,是皇帝的忠誠奴才,要麼就是靠了科舉一步步爬上來的俊才。
可這麼一群高官顯宦,面對兩年多前只有十七歲,在廣西山溝裡頭混日子的韋澤,竟然數次被打得破軍殺將,三日內有近兩萬官軍全軍覆沒。要這群東西還不如要那個韋澤呢!
想到這裡,咸豐就直挺挺的站在龍椅前不動彈。按照滿清的規矩,皇帝不走,太監不能讓這幫大臣們禮畢。大臣們不能禮畢,他們就得低頭弓腰撅腚的跪伏在金鑾殿上。此時抬起頭看皇帝是不是真的走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過。
低頭弓腰撅腚的跪伏姿勢可是相當的不舒服,一群年輕的官員還好些。而年長的官員們就這麼跪了不到五分鐘,就有些頂不住了。
看著這幫人顫抖,甚至有些東倒西歪的模樣,咸豐總算是稍稍出了口氣。他重重哼了一聲,揹著手離開了金鑾殿。聽著皇帝離開時的腳步聲,所有官員們心中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大部分官員心中的想法都是相同的,“難熬的一天又算是熬過去了!”
第43章 回師(三)
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三人都是從廣西打到天津的戰將,打仗走過的路雖然不到兩萬五千裡,但是有近萬里卻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這三人裡頭原本只有林鳳祥一個人願意主動與韋澤相處,等到李開芳與吉文元兩人發現韋澤手頭有不少地圖之後,這兩人也勉強將面子這玩意拋在一邊,每天板著臉到韋澤這裡研究起地圖來。
只要打過足夠多的仗,走過足夠遠的路,將領們自然知道地圖的重要性。對著地圖對戰鬥進行復盤,曾經籠罩戰場的戰爭迷霧也消散了不少。而此時韋澤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來做這件看似可以放在更靠後來做的事情。
部隊並沒有選擇快速南下,畢竟直隸還有僧格林沁的騎兵,如果太快的撤退,就會給僧格林沁的騎兵以可乘之機。所以韋澤的部隊每日只走40裡地,各軍都要安排比較穩妥的營地,排在最前面的部隊自然是最辛苦的,不用說,這份工作由韋澤的部隊承擔下來。
後衛的部隊除了要小心謹慎之外,還牽扯到對帳篷等軍用物資的回收。回收下來的物資由船隊在運河上實施輸送。這也是韋澤的部隊負責的工作。
北伐軍處在最安全,行軍也相對來講最愜意的中軍靠前的位置。韋澤的騎兵,北伐軍的騎兵,以及捻軍的騎兵們相對比較辛苦,他們得遠遠的放出去做偵查工作。好在清軍並沒有奮起追趕的跡象。僧格林沁貌似也只是按兵不動,這讓韋澤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危機感。他並不相信僧格林沁就真的能夠這麼幹瞪眼看著韋澤他們返回淮河以南。
持這種觀點的不止是韋澤,李開芳態度明確的問道:“韋兄弟,若是清妖在運河到黃河一帶阻攔我等,你準備如何是好?”
看著李開芳那副不服不忿的表情,沒等韋澤說話,韋昌榮冷笑道:“我們跟著齊王打仗,從來都是在何處遇敵,就在何處破敵。若是擔心清妖在黃河阻攔我等,那還不如好好聽齊王命令,該吃吃該喝喝,到了打仗的時候奮勇殺敵就好。”
韋昌榮已經不爽李開芳好幾天了,這可不僅僅是因為李開芳極力主張繼續北伐,抵抗韋澤的命令。韋昌榮真正不滿的問題乃是李開芳對韋澤貌似抱持著一種說不出的敵意。
在韋澤整理北伐戰鬥過程的時候,林鳳祥是非常配合的,除了他自己把所到之處的戰鬥都講述出來,還讓他麾下諸軍中的一部分中低階軍官配合回憶。剛開始的幾日裡頭,資訊太多,紛紜複雜,所記錄的內容中還有不少互相沖突的地方。隨著調查範圍擴大,整個北伐的程序就逐漸的明晰起來。
其實只要資料完備,事實清楚,反思北伐的得失也輕鬆了不少。李開芳作為主要將領也全程參加了會議,他的態度就只能歸於相當不合作的行列,只要韋澤言辭中稍微有不贊同北伐軍行動的趨勢,李開芳立刻就與韋澤“據理力爭”。
韋昌榮是沒有弄明白李開芳到底想做什麼,他都已經被圍,此時根本沒必要再給自己臉上貼金。而這敵對態度反覆發生之後,韋澤倒是不想計較,為了不讓李開芳鬧,他很快選擇了只關注具體發生了什麼,不對發生過的事情做任何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