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澤看老丈人不敢繼續追究,祁紅意也暫時沒了言辭。他轉過頭對李儀芳說道:“儀芳,給大家倒點茶喝。”
李儀芳很恬靜的上前拿起茶壺,從裡面倒出了白開水,先給祁玉昌送上了茶,又給祁紅意遞上了一杯。祁紅意看著穿了男裝,卻看著更顯俊俏的李儀芳,稍微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她哼了一聲卻不接茶。韋澤從李儀芳手中接過茶杯,很認真遞給祁紅意。
祁紅意更是惱火,她撲面一掌推開了韋澤的手,茶水全濺上了韋澤的衣襟。然後祁紅意眼圈一紅,她哭著跑出了韋澤的客廳。
祁玉昌被嚇了一跳,他連忙起身說道:“齊王,我這閨女被慣壞了……”
韋澤打斷了祁玉昌的話,“岳父大人,這件事是我做的讓紅意生氣了。這不能怪她。而且您心疼女兒,我還覺得高興呢。荀子說,學之經莫速乎好其人,隆禮次之。您如此心疼紅意,並不以那些虛假的道理來約束她,她自然知道真正被人心疼是什麼樣子。這是好事啊。”
在這個時代,韋澤的寬容自然是令這些讀書人想都想不到的程度。祁玉昌對韋澤先納了側室自然是很不滿的,他即便是認同,也只是這時代的“習俗與道理”支援韋澤這麼做。聽韋澤說的真誠,祁玉昌心中的不滿即便沒有完全消退,也是大大消散了。
“那我就先回去勸勸紅意,告辭了!”祁玉昌說道。
態度恭敬的送走了祁玉昌,韋澤回到屋內。李儀芳已經拿出了更換的衣服,韋澤邊換邊說道:“儀芳,你也受委屈了!”
李儀芳微不可聞的嘆口氣,然後盡力恬淡的說道:“齊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不管鬧成什麼樣,這親事還得辦。而且經過祁玉昌的勸說,祁紅意看來也認命了。成親之後嘔了兩天氣,而韋澤第三天辦公之後回家,卻見祁紅意與李儀芳一起前來接他,韋澤先坐下,祁紅意也坐了。李儀芳就站在祁紅意下手。這倒是讓韋澤有些意外。
祁紅意沉著臉說道:“儀芳也是可憐人,以後齊王你可不能欺負她。”
韋澤心想,俗話說妻不如妾,哪聽說過男主人欺負側室的,欺負側室的不都是正室麼?不過想來李儀芳好不容易才算是緩和了與祁紅意的關係,他自然不想讓李儀芳的心思白費。韋澤說道:“這是自然,我一定聽夫人的。”
聽韋澤的回答還算是靠譜,祁紅意哼了一聲,“那以後不知道齊王是不是還要這麼做呢?”
韋澤答道:“夫人啊,我不說我不好色。是不是好色,大家做夫妻自然知道。但是我也是個要臉面的人,若是能不這麼去籠絡人,我也不想這麼做?若不是逼不得已,你放心,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祁紅意板著臉瞪著韋澤,僵持了片刻,祁紅意無奈的笑了笑,“老爺,你說的這麼老實,我竟然也沒辦法再生氣了!”
韋澤心中一塊大石終於放下了,他認真的答道:“既然都成親了,大家就好好的過日子吧。”
總算是暫時平息了家庭內部的矛盾,當晚,祁紅意和韋澤在一起的時候,她低聲說道:“老爺……”
“叫什麼老爺少爺啊!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韋澤打斷了啟紅意的話。
祁紅意看了看韋澤,見韋澤並沒有作假的意思,她張了幾次口,終於說道:“……,韋……,韋澤,我父親也和我說過些東王御下的本事,不管如何苛責,卻也是能知人善用,能得官員效力。卻不知道你怎麼看?”
韋澤之所以娶祁紅意,很大原因就是覺得祁紅意是個有見識的,所以他說道:“紅意你怎麼看?”
祁紅意與韋澤都蓋了被子,兩人在背後墊了個枕頭被子,靠坐在床頭,祁紅意慢慢的說道:“現在太平天國裡面只有六王,天王、東王、北王、翼王,這些人誰都動不了誰。接下來就是你這齊王、還有胡以晃這豫王,還有被廢了的燕王。你們三人若有重大差池,東王可是能動的了。而我父親說,你乃是東王手下第一大將。雖然地位僅在四王之下,卻在京城內沒有人脈,卻不知老爺……,官人你怎麼想?”
“官人這個稱呼挺不錯的。”韋澤笑嘻嘻的讚道。
“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祁紅意被韋澤氣樂了。
韋澤很正經的答道:“紅意你對大概局勢沒說錯,不過你既然提起,那總是有些想對我說的吧。”
“我只是不知道你對東王御下之術怎麼看。”祁紅意說道。
雖然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不過夫妻之間倒是比較少以故意坑害為目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