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春敗給的束髮粵匪一直是咸豐的心頭大患,而且咸豐最近才知道清軍的情報系統到底有多垃圾。這都打了兩年多了,咸豐四天前才終於弄清楚束髮粵匪的頭子名叫韋澤,還被封了一個“齊王”。
最令咸豐惱怒的則是他最近從奏摺中得到的情報,這些奏摺是安徽巡撫江忠源上的。江忠源畢竟是個人才,他在收集情報上花費了極大的氣力,就如江忠源自己在奏摺上介紹,安徽大部皆陷於粵匪之手,朝廷所餘不過十縣。派遣探子在粵匪所佔之地打探,得知粵匪大寇韋澤殺戮各地朝廷命官之後,在安徽推行完糧納稅。已經在安徽收了一年稅。而這次韋澤徹底殲滅和春的部隊之後,更是在整個安徽宣傳此事,地方上的地主士紳得知了這個訊息,認為朝廷大軍無法攻入韋澤控制的區域。所以今年不得不向韋澤交糧交錢。現在是束髮粵匪有錢,安徽巡撫倒是收不到錢糧,雙方力量對立完全逆轉。形勢壞的無以復加。
在見到江忠源的奏摺之前,咸豐還以為束髮粵匪在安徽是以搶劫為主。江忠源曾經說過,束髮粵匪們對富人是百般掠奪。咸豐覺得搶劫雖然能夠囂張一時,卻會遇到地方上的地主士紳等有錢人的全力反抗。而且很多大臣現在都認為可以以團練為主,地主士紳從來都是團練的基本力量。可咸豐萬萬沒想到的是,束髮粵匪韋澤不僅打仗厲害,而且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組建起“完糧納稅”的行政體系。
如果對手不過是股兇猛的土匪,咸豐是一點都不怕的。可咸豐發現對手其實正在迅速成成為一個軍政齊備的政治實體之後,他是真的感到了畏懼。朝廷剿匪與南北朝互相攻伐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前者能夠得到整個國家的支援。而後者則是國家徹底分裂的局面。
身為滿清皇帝,咸豐對於自家的“夷狄”根子可是極為在意的。所以當他看到了江忠源另外一份關於總兵音德布的奏摺之後,他完全陷入了驚恐之中。即便事情已經發了好幾天,咸豐還能記得起當時的感受。
看完了奏摺之後,年輕的咸豐皇帝一把抓住奏摺,緊緊的攥在手中。他的手指不停收緊放鬆,大概是把手中的奏章當成了某人的脖子吧。因為情緒激動,咸豐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憋住了。就這麼掐了好一陣,咸豐才把奏章猛的排在御案上。他長長的撥出口氣,劇烈的喘息起來。
“驅逐韃虜,恢復中華”還在咸豐能夠從容抵抗的範圍之內,可韋澤清楚明白的確立了一個韃虜與中華的分別,那就是對待文化的態度。這表現的可是一種真正的政治態度。總兵音德布之所以獲得釋放,是因為他是個草書大師。韋澤向士紳們說的很清楚,若總兵音德布不是個草書大師,他就死定了。
身為滿清皇帝,咸豐接受的教育從來都是用旗人制漢人。就如同他眼前跪的這群軍機處的軍機大臣,大半都是旗人。而束髮粵匪韋澤能夠用非常清晰的標準來解釋“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到底是什麼樣的標準,是怎麼執行。這才是真正的威脅。
面對這樣的敵人,朝廷大員們只帶給了咸豐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訊息,這不能不讓咸豐對著這些人怒罵。
而這些軍機大臣們只能一個勁的喊著“萬歲爺息怒!萬歲爺息怒!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咸豐怒罵了一陣之後,情緒得到了疏解,也真的有點息怒了。雖然很認同這幫軍機大臣罪該萬死,不過咸豐很清楚,在沒有更好的替代者之前,現在他也只能和這些罪該萬死的傢伙們商量國家大事。
見到咸豐終於冷靜下來,臉都嚇白的太監趕緊給咸豐送了條毛巾。咸豐胸口起伏著,結果結果毛巾擦了擦臉,這才開口道:“你們先起來吧!”
“謝萬歲!”滿臉大汗的軍機大臣們如釋重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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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東進序曲(四)
韋澤雖然不知道咸豐具體會如何大怒,不過咸豐大怒是韋澤能夠猜到的。俗話說敵人的不幸是我們最好的利用物件,韋澤到沒有低檔到以幸災樂禍取樂。在《孫子兵法》中反覆講,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韋澤是很希望咸豐能夠怒而興師的。如果是那樣的話,以打殲滅戰為目的的韋澤就能夠輕鬆很多。
可自從韋澤佔領了盱眙之後,清軍的反應顯得非常遲鈍。無論是清軍江北大營還是徐州方向,甚至是皖北地區的清軍都沒有任何反應。此時已經到了六月下旬,韋澤出動超過五千部隊實施戰鬥的的作戰準備已經完成,韋澤也沒辦法在盱眙幹浪費時間。他就把在懷遠駐紮的林鳳祥請到了盱眙。
兩地相距很近,等林鳳祥一到盱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