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叛逆”,如果北王韋昌輝不能將東王府的人斬盡殺絕,讓北王韋昌輝成為天國的道理,讓被殺的楊秀清與東王府眾人成為天國叛逆,那韋昌輝就只能乖乖的去死。
如果韋昌輝原本就只是想殺東王楊秀清,那殺了楊秀清之後,他大可再逃出城去,或者乾脆自行了斷。到現在為止,韋澤得到的訊息中,韋昌輝根本沒有逃命的跡象,反倒是從天王府向東王府一次次的發出了各種極具誘惑的命令。在這些命令之後所隱藏的定然是深不見底的陷阱。
至於洪秀全麼,韋澤早在廣西永安城時候就對他沒了什麼幻想。不過是為了給護衛他那一群老婆的衛隊穿上蓑衣,洪秀全就能讓作戰部隊交出蓑衣與斗笠,在冬日的大雨裡頭淋著。韋澤自己是完全乾不出這等事,真的到了打仗的時候。如果一線部隊裝備不夠,韋澤只會把他自己老婆的蓑衣拿出來給一線部隊。
對洪秀全這樣的一個人而言,在手握實實在在的大權和繼續當傀儡之間做一個選擇,韋澤實在看不出洪秀全有什麼理由不讓天京城化作一片血海!
想到這裡,韋澤也不再勸說什麼,此時他知道自己怎麼勸說都是沒用的。韋澤頹然的坐在了韋昌榮與阮希浩對面的凳子上,然後用低沉的語氣說起了故事。
韋昌榮與阮希浩愕然發現,就這麼片刻之間,韋澤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極為乾澀,甚至有點變了個人般的模樣。但是兩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韋澤所說的內容上去了。
“主人帶著獵狗去打獵,每次都打不到兔子。於是主人怒罵獵狗說,你不愁吃不愁喝,怎麼會每次都跑不過野地裡忍飢挨餓的兔子呢。獵狗委屈的答道,我跑是為了嘴,兔子跑可是為了命啊!”
說完了故事,韋澤有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問道:“你們現在帶了多少騎兵?”
雖然沒聽明白韋澤的故事到底什麼意思,韋昌榮對自己的部隊還是瞭若指掌,他答道,“三百!”
“後面還能上來多少騎兵?”韋澤記得他手下的騎兵部隊數量可不止這點。
“總共有八百騎兵。”韋昌榮答道。
“那就把這八百騎兵分成兩隊,一隊和兩個旅的步兵向天京城緩慢靠近。給我緊密監視。另外一隊準備隨時支援。”說完之後,韋澤垂頭喪氣走出了大帳。把滿臉不解的韋昌榮與阮希浩丟在大帳裡頭。
停在大帳之外,韋澤視線投向了天京城的方向,在那蔚藍天空的天空下,已經升起的太陽暖暖的曬著,這怎麼看都是一個美好的晴天。然而在韋澤眼中的一切,彷彿都被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下,今天早上起床後的好心情完全飛到了九霄雲外,韋澤只覺得自己的胸膛裡頭跟填滿了鉛塊般的沉重,沉重到連呼吸都幾乎無法進行下去。
不同的視角下,同樣美麗的天空就有不同的色彩。天京城內的天王府大門敞開了,東王府重臣們紛紛下了轎子,在女官們的引領下進了天王府。等他們剛進去,天王府的大門就關閉起來。這並沒有引發眾人的緊張。平素裡別說基本沒有開啟過的天王府,就是東王府的大門也不是說開啟就開啟。
女官們領著眾人走了好久,把他們帶進了個頗大的院子。院子邊上樹了不少旗杆,上面掛起了黃色的錦緞。在這晴朗的天空下,錦緞反射著柔和的亮黃色的光澤,真的是有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女官們安排眾人站好位置,然後就退下了。佐天候陳承瑢跟著女官進去領旨。一眾東王府的高官們帶著自己真正的親信就等在院子裡頭。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得到的封賞,以及出了天王府之後就要面對的內部鬥爭,大家心裡頭很緊張。在這個時候反倒沒人想說什麼。
很快,一個穿著非常華麗的女官出現在從內府通向院子的門口。女官用清脆的聲音喊道:“天王有旨,東王府眾人接旨!”
東王府眾人紛紛跪下,太平天國不叩頭,只是長跪。大夥一個個上身跪得筆直,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天王的旨意。女官卻沒有立刻說話,她先是轉身向內府的位置跪倒,嘴裡面唸叨著什麼。眾人聽不清,也不敢問。就只能這麼老老實實的跪著。雖然天氣很好,可筆直的跪在院子的青石板上,沒過多久眾人就覺得膝蓋開始難受起來。
沒人敢抱怨,見天王的禮數就是如此。剛定都天京城的時候,大夥還有過長跪半個時辰聽天王絮絮叨叨說一堆屁話的經歷。禮數上大夥起身的時候要顯得挺費力,證明自己跪的很誠心。而那次經歷中,所有人不管誠心不誠心,都是搖搖晃晃的起身。有些身子板不太好的,是被親兵給架起來的。那次的經歷讓這幫人記憶深刻。不少人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