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軍能夠回到日本東北地區實施防禦性作戰”。戰爭局面變化如此之大,北海道軍趁勢奪取整個日本的可能變得很小。
除此之外,帶隊的是兩位南京陸軍學院政治系的教員。校長柯貢禹說道:“咱們光復軍重政委,政委可不是隻懂做思想工作,不少政委打起仗來不比軍事主官差。讓政治系教員帶隊,就是希望看看你們能否在這個方向上有什麼進步。”
第182章 內外轉換(五)
除了祁睿之外,其他的學員都是第一次去日本。讓祁睿有點嫉妒的是,出發的途中大家有大量的資料和照片用來介紹日本的局面,其中很多還是祁睿他們去的那次收集到的內容。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年輕軍人們和之前那些相比,勤學好問。對於有過到日本經驗的祁睿,他們根本沒有放過。
理解能力,抓住問題關鍵的能力,都讓祁睿生出強烈的危機感。這讓祁睿忍不住暗自感嘆,天下不是沒有豪傑,只是有沒有機會遇到這幫人。真遇到這幫人的時候,祁睿才覺得這幫人實在是夠生猛,一種自卑的情緒油然而生。
不過他畢竟是老爹韋澤教育出來的人,祁睿也開始自我調整。大家此行的目的是幫助北海道軍穩住陣腳,不要導致崩盤的局面。如果這件事完成了,大家都能得到獎賞。若是因為羨慕嫉妒而幹出單純因為利益拖後腿的事情,以這幫人的聰明,大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以坦蕩態度合作就能都得到好處,以陰暗的心思去做事,就會導致惡果。何去何從沒有討論的必要。調整好了心態,祁睿倒也穩住了心神。他也認識到,自己真的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如果之前沒有嫉妒,只是因為祁睿自覺的比別人更強,沒有嫉妒的理由。可不是他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道德上超越了低階趣味。
老爹韋澤面對豪傑的時候又是怎麼選擇的呢?強者面對弱者的時候自有寬容心,可面對強者的時候,面對時時刻刻刻看到自己不足的局面,除了學習別人的優點之外,又該怎麼調整自己的心態?祁睿以前沒這種需求,所以也從沒請教過這方面的問題。他現在非常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和這幫優秀的人在一起,時間過得飛快。大家都深知準備的重要性,前期大量準備消耗掉了在船上渡過的時間。軍艦在仙台停泊,小船把這幫人送上岸的時候,祁睿心裡面更多的是忐忑。船上的準備不等於具體戰況,親自抵達戰場,迎面而來會是什麼訊息。他根本無法想像。
東京灣被明治軍海軍佈設很多水雷,以北海道軍現在艦隊實力,他們不願意去冒險。部隊就走陸路南下。民朝國內建起發達的鐵路網,幾百公里的長途行軍是作為訓練科目存在,真的戰爭期間自然能坐火車就坐火車。靠兩條腿行軍頗為辛苦,日本的道路也不適合用卡車。祁睿的精力大部分都消耗在行軍上,埋頭走路的時候,他也會考慮卡車在軍事上的應用可能。一條几百公里的行動路線上哪怕只有一個讓卡車無法通行的關隘,整個車隊就要抓瞎。他老爹韋澤所說的情報無疑是最大的要點。內線作戰與外線作戰的差距太大,一支強有力的工兵隊伍是機動作戰的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行軍、休息、吃飯、睡覺、繼續行軍。軍人大展拳腳的場所是戰場,在抵達他們綻放自己專業能力的場所之前,先要經歷的就是艱苦的行軍。踏進戰場意味著面對死亡的恐懼,前往戰場還要歷經辛苦。這就是戰爭的現狀。和祁睿他們同行的還有日本士兵,祁睿他們的沉默更多的是這些人的自我修養。有口氣多暖暖肚子,無疑是最有利的選擇。日本士兵們神色凝重,甚至露出明顯的不安。戰爭對他們來說更現實,也更殘酷。
經過三天的跋涉,隊伍終於抵達會津藩。祁睿他們沒有停留,而是繼續前進。這次倒是有馬騎了,不過前面的道路上就不那麼安全,明治軍在上百公里的戰線上和北海道軍膠著,大家控制的山區犬牙交錯,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之後兩天的路程上,遠處的槍炮聲成了家常便飯。祁睿看到其他同志的臉上神色始終是陰沉,他自己也覺得心頭如有千斤巨石。行軍途中,祁睿突然想起他的父輩們據說在戰爭中也能有說有笑。當年他聽到的時候還覺得戰場就是如此,等他真的在戰場穿行的時候,什麼叫做笑,為什麼要笑。祁睿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那種歡愉的情緒和戰場格格不入,他現在完全懷疑那些老傢伙們就是在吹牛。戰場上誰能笑得出來呢?
隆隆炮聲中,一眾人終於抵達了東京。日本的首都在祁睿看來大概是擴大了很多倍的縣城。低矮的房屋,窄小的街道。非得說的話,甚至不如北海道的首府札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