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田雖然性格急躁,說話輕佻,卻意外的很反感欺壓弱小。對女性格外的尊重,在選舉中,這廝曾經差點以高票當選北海道共和國很重要的“婦女部”主任。並非是因為有人故意要整原田,而是他是真心贊同來自民朝的“男女平等”政策,並且公開宣佈支援。導致女性們很希望這位大人物能夠出任婦女部主任。若不是原田親自跑去向婦女代表們懇請,並且推薦他夫人出任婦女部主任,只怕他就會當選啦。
有這樣的一個人斷後,土方唯一擔心的是這個傢伙仰天長嘯之後,帶著部隊去和追上來的明治軍拼命。禍害人民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擔心。
十幾萬人的撤退是個大行動,土方需要把全部精力都用在指揮排程上,治安工作就交給原田來負責。原田不負使命,每從一個丁目撤離兵力,他都派遣一支小隊維持治安,穩定地方百姓情緒。同時彈壓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不管嘴上多麼不正經,原田一點都不敢對自己的責任有絲毫懈怠。大部隊中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絲毫的懈怠都會帶來很大問題。
“師長,有人試圖在銀座搶掠!”部下飛奔進師部的時候,原田剛剛回來。在土方歲三的指揮下,部隊選擇了輕裝出發,凡是不利於長途行軍的無用輜重統統放棄。原田乾脆就在各個地區把這些東西低價銷售,或者送給江戶的窮人。非得說有什麼深刻的想法倒也不至於,原田只是覺得這些東西在撤退後任由那些流氓爭奪,還不如干脆就送給窮人。
一聽有人搶掠銀座丁,原田大怒。此時他的部隊已經分散在東京,除了維持秩序之外,還有製造北海道軍並沒有撤離的假象。其實這幫人都準備好了行裝,只要一聲令下,幾個小時之內就能全部撤離東京。
手頭的兵力只剩了一個團,原田乾脆自己帶領了一個營的部隊前去銀座。不管是其他部隊計程車兵還是蠢蠢欲動的地痞流氓們,原田準備痛下殺手予以消滅。
銀座此時家家閉戶,戶戶上門,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到什麼人。就在部隊正在試圖搜尋搶掠者的時候,原田整個人警覺起來。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這不是戰場上的味道。戰場上更多的是硝煙的味道,血腥味裡面還有難以掩蓋的人肉散發的味道。一發炮彈下去後屍體基本沒有完整的,而且即便被打死,其實出血未必很多。大量死者都是內出血導致的死亡。可此時的血腥味如此濃烈,那是血管被切斷之後大量噴出血液才會造成的味道。空蕩蕩的街道,血腥味。當年在京都與玩天誅的維新志士的感覺不自覺的開始復甦。這讓原田整個人本能的昂揚起來。
“師長,有人被殺,我們的兄弟也受傷了。”前面跑來計程車兵對原田喊道,而且經歷過戰場考驗計程車兵臉色頗為難看。
原田也不管那麼多,他快步向前。很快就在街道上看到了十幾名死者,還有七八名傷者靠在街邊的門坐著。受傷計程車兵們已經包紮完畢,見到師長來了,連忙介紹著情況,“這些人好像咱們的人化妝之後又帶了幾個東京的流氓。看樣子想放火。我們上去阻止,他們立刻就對我們動手。”
這話聽到了,也知道了,然而原田的注意力大部分卻放在那些屍體上。所有屍體都是一刀斃命,下手幹淨利落。在火槍佔據了戰場絕對主流的當下,能揮出這樣斬擊的人已經沒多少人。若是沒有砍過幾十上百的人,是辦不到這樣事情的。哪怕是所謂的劍豪也不行。這是殺人的斬擊,這是透過不斷斬殺人類才完善的技法。
“誰救了你們。”原田頭也不回的問道。
“矮個,紅頭髮”受傷計程車兵回憶著。
“身手很快,看不清楚……”
“好像臉上有十字傷疤……”有眼神比較好計程車兵答道。
“十字傷疤麼?”原田豁然轉身追問道。
傷兵被原田的舉動嚇了一跳,在原田師長的臉上浮現出來的是他們從所未見的狂喜。在這一瞬,原田看上去整個人都變了。即便他平素裡說話輕佻,但是作為師長該有的威嚴和立於眾人之上的風度還是有的。然而在這一瞬,原田看上去彷彿變成了一頭因為看到獵物而喜悅的猛獸。
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眼尖計程車兵答道:“好像是有……”
沒等原田說話,跟著原田前來計程車兵已經喊道:“那邊有人!”
“把我的長槍給我。”原田對警衛喊道。這些年來原田始終讓警衛帶著他的長槍,和土方歲三的日本刀相同,長槍也是中國贈送給原田的禮物,不管是槍刃或者槍桿都由極佳材料製成。
握住長槍,原田把腰間的手槍槍套開啟,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