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委的同志愣住了,這年頭各種舉報不少,理由多種多樣,但是打架還是第一次。倒不是說打架的事情不重,而是太稀罕。紀委同志一時想不起這該屬於什麼範疇。不過紀委也算是訓練有素,拿出紙筆,紀委的同志說道:“既然如此,就請您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籤個字。我們會給上面遞上去。”
楊富貴一愣,空口說此事已經讓他覺得非常難堪,在楊富貴最初的想法中,若是紀委能夠口頭對付一下,給周正雄發個批評,也就頂天了。現在白紙黑字的寫下來,這事情明顯鄭重的多。這不是寫報告,這跟寫狀紙一樣。
就在楊富貴遲疑著想,是不是乾脆別寫的時候,她老婆催促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寫啊!你要是不敢寫,我來寫!”
被逼無奈,楊富貴只能勉強寫了一下簡單的情況,在工作人員反覆提醒下,楊富貴萬分不樂意的簽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事情辦完,楊富貴如蒙大赦般從紀委接待處出來,看著意氣風發,大有除了惡氣的老婆,楊富貴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以後你再也不要給我提這件事,我不想聽到和這個有關的事情。”
即便是倒了此時,楊富貴還是覺得很丟人。若是有人真的來調查情況,楊富貴完全沒臉說:“我把廠子搞到發不出工資!”這太丟人了!
她老婆倒是完全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你在周正雄手下聽命,他不覺得丟人,還有臉繼續當他的省委書記。那你有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你要是覺得你比他還丟人,那你是比他好的人。好人還不能告壞人了麼?再說,現在你都退休了,這還有什麼害怕的?要是政府覺得你犯下大罪,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痛快的退休?”
談起這等事情,楊富貴一直覺得自己總是爭不過老婆。雖然他不認同老婆的想法,可是楊富貴發現從道理上怎麼都說不過老婆,即便是歪理,他老婆也總能說的理直氣壯。這事情好不容易算是有了終結,楊富貴悶聲悶氣的說道:“以後再也不要給我提這件事,我不想聽了。”畢竟是這麼一個正式的向紀委提高,楊富貴雖然說不出什麼道理,可心裡面非常不安。
紀委這十幾年裡面倒是沒有剛建立那時候的生猛,最初的幾年裡面,紀委和肅反委員會業務上有非常多的交叉,公檢法有殺人的權力,肅反委員會也不是手上沒人命。楊富貴不認為自己真的想把周正雄弄死。即便是自己最惱火的時候,也只是想把周正雄打一頓而已。告到一個上限是擁有死刑處置權的單位,這真的不是楊富貴的本意。
就在這時,楊富貴發現不依不饒的老婆盯著一輛經過的客車看,楊富貴也去看的時候,客車已經開過去了。那是一輛軍隊的車,除此之外楊富貴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怎麼了?”他問自己的老婆。
“上面有個人……”楊富貴的老婆說道一半卻又不說了。
“有人怎麼了?”楊富貴不明白自家老婆到底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楊富貴的老婆卻也沒往下說。她看到視窗有個人看著比較熟,很像是在船上有一面之緣的嶽琳。不過這本來就沒什麼重要的,更何況她也不想再和自己老伴談有關年輕女孩的事情。想起自家孩子也只是託關係才上了武漢當地的大學,楊富貴的老婆格外不想談及在靠上南京大學的嶽琳。
嶽琳也沒注意到車窗外的人,她只是靠在車窗邊漫無目的的把視線向外而已。事情的變化有時候完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在嶽琳為了家裡事情頭痛不已的時候,韋睿全心投在工作上。初六開學,把論文交上去。韋睿的論文就引發了不小的關注。韋睿也實話實說,對於論文裡面資料是公交公司工程師幫忙的事情毫無隱瞞。
有時候大家不是不能理解解決問題的方法,而是根本沒往那個方向上考慮。軍隊裡面自然考慮過卡車機動帶來的摩托化變革,不過他們認為這是軍隊自己就能幹的事情。卻沒想到公交公司才是現在民朝應用大型運輸車輛最有經驗的單位。
一旦有了思路,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軍事學院的行政級別很高,讓公交公司的工程師來幫助軍事學院解決些數學問題,不過是幾紙檔案的事情。於是嶽琳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接到了組建去軍校協助工作的命令,其實整個公交公司規劃部門除了留下必要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和省交通廳的技術人員都被弄去協助工作。而嶽琳也從同學韋秀那裡知道,原來韋睿現在的名字是“祁睿”。
和韋秀是同學,嶽琳也知道韋澤的兩個老婆一個姓祁,一個姓李。韋秀的母親姓李,韋睿的母親姓祁。所以她也不得不感嘆,皇帝家的日子也沒有表面上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