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部制度之外,我們比齊王還有一個最大差距。齊王火器犀利,齊王七年前就用上了火帽槍,而我等現在還在用火帽槍。至於火炮,我等比齊王更是差的遠。所以齊王作戰從來是正面迎擊,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他都是正面一舉擊破。遠了用槍打,近了刺刀戳。可我軍若是想突襲敵人,就只能用長槍兵,或者刀盾手。齊王的戰法我軍可未必能用的上。”
林鳳祥聽了之後微微點頭,他手下有幾個從韋澤那裡“受委屈”之後跑來投奔的中級軍官,根據他們所說,韋澤現在的部隊已經淘汰了“先進”的火帽槍,換裝了另外一種俗稱單打一的後裝步槍。據說這種步槍威力巨大,精準無比。射擊水平很好計程車兵能夠在兩百米外準確擊殺敵人。以韋澤治軍水平之高,換上了這等武器之後,湘軍完全不堪一擊。在武器裝備上,林鳳祥沒有與韋澤一爭高下的打算。
所以林鳳祥答道:“玉成,以湘軍的水準,火帽槍就已經足夠。齊王的戰術與我軍不同,他不管敵人怎麼來,他就是一路攻過去。而且總參謀部制定的作戰計劃裡頭,梯次配備的極好。部隊誰進攻,誰包抄,都是整體戰術中的一部分,所以齊王每一支部隊拉出來都是打硬仗。玉成,就算是你這樣極能打仗的,能打硬仗的部隊也只是少數。齊王將這種部隊稱為野戰軍。齊王離開的時候,手下就有至少三萬野戰軍。咱們太平軍現在全部四五十萬部隊,能有當年齊王野戰軍水準的,只怕也沒有三萬。”
對這個評價,陳玉成一點都沒有反駁的打算。身為太平軍公認的悍將,陳玉成其實手下能夠放排槍又能夠近身肉搏的部隊,總數一直不到五千。他的部隊尚且如此,其他部隊中這種水準的官兵自然更少。在太平軍在淮南遭到重創,損失了十幾萬兵馬的現在。野戰軍的數量不足三萬是個很公允的判斷。
“那彰王部下中,這種野戰軍到底有多少人?”李玉成問道。
“不足一萬。”林鳳祥答道。
“竟然有這麼多?”李玉成驚訝的說道。
林鳳祥認真的說道:“我提出組建總參謀部,主要是想把張應宸的御林軍也給拉進來。張應宸一直是齊王手下,對齊王練兵的本事學的最多。我們三方聯手,湊出兩萬野戰軍還是能辦到的。有了這兩萬人正面作戰,其他部隊作為輔助,擊敗湘軍並非沒有指望。若是我軍還是現在這般各自為戰,與湘軍打仗,勝負不過是五五之數。齊王能縱橫天下,正是因為他每戰都破軍殺將。聽說齊王打仗的要訣就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野戰軍數量越大,準備的越是充分,打仗時候傷亡反倒越小。敵人的精銳不斷損失,要麼就是兵力不足之下拆東牆補西牆,要麼就是大肆徵召新兵,戰鬥力越來越差。”
陳玉成微微點頭,他對林鳳祥的看法非常贊同。韋澤離開太平天國之後,太平天國再也沒有如同韋澤這樣能夠輕鬆的破軍殺將的野戰軍,各個將領都把精銳當作寶貝疙瘩,當作在關鍵時刻定勝負的籌碼。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精銳拿出來與其他將領聯合。這種畏首畏尾,只懂得打如意算盤的態度反倒導致很多原本有可能打贏的仗輸掉了。
林鳳祥勸說道:“玉成,張應宸的事情不會那麼順利,不過你我若是合兵,部隊重編之後我讓你來掌兵,我做參謀長。一切營運皆如齊王的總參謀部,我的部隊裡頭有專門負責練兵的作戰訓練處,野戰部隊有補充,只會越戰越強。以前我不知道齊王練兵的訣竅,他的部隊是分士官與軍官。在部隊裡頭全面教人讀書認字,哪怕是士官也能讀懂軍令,甚至能寫軍令。有這些士官主持,部隊才是真正的如臂使指。與齊王一比,我等手下計程車官們根本不合格,更不用說軍官了。齊王總是以以強帶弱,所以越戰越強。可我等有了強軍,恨不得藏著掖著,生怕有什麼閃失。反倒是越戰越弱。”
聽了林鳳祥的講述,陳玉成心中大讚。不過想到自己的部隊從此就要與林鳳祥合併,且不說陳玉成自己心中就有疙瘩,即便是陳玉成已經同意,可他的部下們是否願意與林鳳祥合併,而且合併之後完全採取新的軍制,陳玉成心中一點都不樂觀。他也只能表示自己先與部下商談此事,盡力促成。
陳玉成的答覆並沒有超出林鳳祥的意料,若是陳玉成現在說他絕對能把事情辦好,林鳳祥才會覺得意外。韋澤的部隊在建立制度上有先天優勢,他們從九年前兵力不過數千的時候就建起了總參謀部制度。擴軍之時就有了制度,部隊是完全統一的。想到太平軍這些年來不僅沒有能統一起來,反倒是越來越分裂,林鳳祥心中只覺得有些悲涼。
與陳玉成達成了協議之後,林鳳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