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沒有命令根本不會主動上前。
“不要這樣說騎兵的同志,咱們在外頭凍一天,只怕還不如人家呢。”祁睿不僅語氣裡面沒有絲毫的嘲諷,內心也真的想給騎兵做些解釋。
“政委,不是我想說他們。他們一開始說那些大話幹什麼。是他們自討沒趣麼!”很明顯,騎兵之前的囂張帶給班長的不快還沒有消退呢。
祁睿拍了拍班長的肩頭,“咱們都是戰友,還是要互相關心。騎兵一路上風吹雨打,也真的不容易。什麼事情都有個發展過程,咱們自己一開始就這麼有信心麼?”
“政委,也就是你這麼關心那些鳥人。”班長忍不住嘆道。
“咱說真的,前面有馬隊,你是不是會放心很多?”祁睿問班長。
班長不吭聲了。軍事常識裡面,在敵境大舉進發的先頭部隊最容易遭到敵人襲擊。卡車體積龐大,加上車棚之後更是龐然大物。作為開在最前列的卡車,班長甚至不用進行理性的分析,只靠軍人的直覺就能感到其中的危險。若不是一直在車上的團政委讓班長覺得有了主心骨,他緊張的情緒早就爆表了。
看著空蕩蕩前方,班長只是稍微想象一下有騎兵在更遠方探路,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種安全感。不過現實很快讓這種安全的幻想發生反彈,本該出現在前方的騎兵們蹤影不見,怒火更是在班長胸膛裡熊熊燃燒起來。
“沒本事就別拉硬屎!原先他們叫喚的那麼歡做什麼!”班長嘟囔著。
祁睿一點都不想引發部隊內部的衝突。本想勸說班長消消氣,沒想到班長的怒氣反倒被激起。祁睿心裡面感覺非常遺憾,這真不是他的本意。政委作為部隊裡頭的第一號人物,不僅要解決部隊的軍事問題。例如沒人心甘情願的在第一輛最危險的車上,祁睿就要帶頭堅守第一輛車。光復黨的黨員有義務以身作則,在拿出更有效解決辦法之前,政委就得帶頭上。這是韋澤立下的規矩。政委們能擁有凌駕軍事長官的地位,靠的就是政委們這種表現,靠的是政委們的付出乃至犧牲換來的。
如果僅此而已,只要不怕死的就能勝任政委的職務。而現實中絕非如此。政委們的地位靠的是能解決思想問題,讓整支部隊擁有更科學的態度,讓整支軍隊擁有更強的主觀能動性。這就是設立政治專業的根本理由。
祁睿來北美之前和父親韋澤談起過這個問題,韋澤的說法並不複雜,“一名政委不是一個靠嘴就能創造世界的人。政委為何能成為軍中的第一人,而不是實際指揮戰鬥的軍事長官能夠成為軍中第一人。就是因為政委可以讓部隊的同志理解道理。政委本人固然擁有極大決斷權,但是政委本人不該是個鐵面無私的判斷者,而該是一個能夠引領大家通向更符合唯物主義辯證法思路的引領者。”
這說法讓祁睿感覺非常迷惑,不過一實踐。祁睿就發現這裡頭的道道了。他當然可以用“對和錯”來判斷班長或者騎兵部隊的行動,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從事實上看卻未必如此。
騎兵們的囂張的確令人厭惡,可騎兵們也為自己的囂張付出了代價。老爹韋澤說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更直白的講,那就是“一碼歸一碼”。即便是騎兵們的確囂張過,與他們在冬雨裡面行軍又有什麼關係?
即便有雨披,在冬雨天氣裡頭整日行軍也少不了抗風挨凍。想讓人和馬匹維持體溫,就需要消耗巨大的體能,即便騎兵不囂張,他們已經在面對非常嚴酷的考驗。囂張的結果不過是讓騎兵多跑些單純炫耀性質的路程,這麼一段路程和騎兵們必須完成的路程一比其實比例微乎其微。
更重要的是帶來的實際結果,囂張帶來的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任意揮霍力量帶來的是百上加斤的效果,可這百上加斤也往往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現在已經發生的事情來看,即便騎兵不囂張,他們在當下的局面裡頭也是跑不過摩托化步兵的。
祁睿此時完全理解了這些道理,可這是祁睿的事情,而不是班長的事情。“囂張”是能夠帶來可怕後果的玩意。這班長的心中,騎兵之前的所有功績都被一併抹殺,引發班長強烈厭惡情緒的只是騎兵那非常短暫的囂張而已。這情緒又和班長的緊張混合在一起。騎兵的疲憊是真實的,班長因為恐懼和緊張帶來的不穩定情緒同樣真實。之所以班長對騎兵的囂張念念不忘,就是因為班長自己也很期待有人能站在更靠前的危險位置上。這個問題解決不了,班長的心情就不會好起來。
想到這裡,祁睿只能嘆口氣。“咱們不容易,騎兵其實也不容易。為了打贏戰爭,大家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