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很有效的維持著士氣。
卡車在越來越安全的道路上盡情賓士,從駐地晃了五個小時之後,祁睿和錢大多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波特蘭港。一起前來的還有十卡車的人員,每車雖然不至於只有四個人,也只有普通的十人。帶著這支隊伍,祁睿等人在守衛森嚴的波特蘭港口的入口處下車集合。
看著熱鬧的港口,祁睿對錢大多說道:“鄭師長不願意來當新摩托化步兵師師長,你覺得他太看得起我們了?”
“鄭師長不像是個好說客氣話的人,我覺得他是真的想讓我們自己好好磨練一下吧。”錢大多稍稍有些遲疑的說道。
北美戰區已經決定組建一個全新的摩托化步兵師,這個步兵師的全部領導人員基本都由摩托化步兵團直接升級。祁睿很快就要成為師政委,錢大多也晉升副師長。不久前的兩位中校此時肩章都變成了兩槓三星的上校階級章。
如果是一個月前,兩人大概還會為自己的晉升激動一下。因為摩托化步兵師很有可能在半年內變成摩托化步兵軍,即便沒有繼續職務晉升,兩人也有很大可能靠功績成為大校。大校距離少將只是一步之遙,以北美戰爭的規模,兩人成為將軍只是早晚的問題。對於每一個軍校生來說,幾道槓幾顆星的階級章換成松柏枝葉交叉成的將軍階級章都是他們的夢想。不到30歲的將軍,這已經是與前輩們差不多的功業了。能與那些他們曾經覺得高不可攀的前輩比肩,說不激動才是真的謊言。
然而現在兩位上校的感覺已經變了,將軍的階級章在他們眼中依舊閃閃發亮,可這樣的未來不再僅僅代表了榮譽和地位,將軍代表的更多是沉重責任和義務,代表著無數生命的重壓。半個月前,鄭師長神色嚴肅的對摩步團的年輕軍人們說道:“如果你們覺得因為你們的命令而犧牲的官兵是為了你們而捨生忘死的,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相信的是自己的犧牲與付出能讓他們的親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能讓中國的同胞過上更好的生活。當年我若不是為了改變當時的生活,我不會參軍。當年我若不是相信都督對我們所說的一切都有可能會實現,就不會跟著都督一起去革命。當年的我們是這樣,現在的軍人也是這樣。他們也許是因為你們下達的命令而光榮犧牲,可他們絕不是為你們而死的。”
不管鄭師長說出什麼,都沒有這段話對祁睿他們造成更大的衝擊。年輕人一直是以自己為中心去接觸世界,探索世界。認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或者考慮問題的時候以自己為中心,這種心態對他們再正常不過。
鄭師長所說的一切無疑將他們的這種心態打得粉碎。哪怕心中對這個念頭再牴觸,年輕軍人們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甚至連啜泣的吳朝陽都呆住了。
祁睿自己覺得自己也算是有些想法的人,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和鄭師長一比差的好遠。他一直無法理解楚雪為什麼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各種複雜或者簡單的理由經常在祁睿腦海裡翻滾。可這些理由始終無法解決祁睿的困惑。聽了鄭師長的話之後,祁睿突然發現自己所有的考慮都是以自己為核心的。至於楚雪到底怎麼想的,祁睿一點都不清楚。
然後祁睿突然有些理解自己的父親韋澤為何能提出靠權勢強行把楚雪約束在祁睿身邊的建議。如果祁睿真正希望的是和楚雪一起生活的話,韋澤的建議無疑直奔核心。現在祁睿才突然發現,自己之所以斷然拒絕了父親的建議看似是對於“純潔感情”的堅持,其實捫心自問的話可未必如此。祁睿渴望在疲憊的時候見到楚雪,當楚雪佔據了祁睿注意力全部的時候,他的確感到真正的輕鬆。
但是輕鬆之後呢?祁睿還會以最快速度讓自己回到舊日軌道上,向著他渴望的目的地一路狂奔。只要心理壓力沒有到承受上限的時候,楚雪的身影又有幾次出現在祁睿的心中呢?
祁睿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寒順著脊樑直奔腦門,他當時就大大的打了個寒顫。如果這是真的,祁睿就談不上是什麼陷入愛情的清純少年。若這是真的,那老爹韋澤無疑看出了祁睿的本質,只要看到楚雪就能讓祁睿自己得到輕鬆的話,那強行把楚雪約束在祁睿身邊又有什麼問題麼?
直到臉發燙到近乎高燒的程度,祁睿才明白過來。至於鄭師長在這個時間段裡面說了什麼,祁睿完全不知道。他甚至根本沒注意到鄭師長是不是說過話。雖然完全不知道鄭師長說了什麼,祁睿卻明顯感覺到摩托化步兵團的軍官們對鄭師長的態度變了不少。每個人都對鄭師長生出了敬意,不僅是對有著高超能力的前輩的敬意,更是對一位能夠洞悉世情的長輩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