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隊向志願軍約3。7平方公里的陣地上傾瀉炮彈190餘萬發,炸彈5000餘枚。戰鬥激烈程度為前所罕見,特別是炮兵火力密度,已超過二次大戰最高水平。
韋澤相信祁睿沒辦法理解這種事情。這不是指祁睿不能理解志願軍,而是祁睿大概永遠無法理解偉大的中國居然會陷入那樣絕望的深淵。理解不到那種絕望,大概也就更無法理解在那種最深沉的絕望中迸發出來的無與倫比的奮戰精神。那面偉大的紅色旗幟終於被揚起之後,懷著對未來的無比憧憬,追隨著那面旗幟的戰士們無視了一切痛苦與死亡,穿越了當時人類無法想象的一切艱難險阻,終於創造出人類歷史上空前的解放奇蹟。奇蹟,即便見過的人也未必能理解,那些沒有見過的人則永遠無法理解。
雖然沒有小看自己兒子的想法,不過韋澤很懷疑,自家兒子到現在為止感受到的最大絕望有可能就是不久前的失戀。所以看著兒子發自內心的驚訝表情表情,韋澤停止了對火力地獄的描述,而是講了另外一番話。
當最後一名美國騎兵被75野戰炮擊斃的時候,祁睿其實鬆了口氣。摩托化步兵創造出了空前的戰果,若是以前,一個團的步兵在半天內行軍達到30公里之後,面對三四百騎兵的突然衝擊,直接被沖垮的可能並不小。即便能夠迅速完成防禦陣型,體力耗盡的步兵們面對擁有更強機動能力的騎兵,也就是看著他們往來縱橫罷了。
現在騎兵的機動能力在摩托化步兵面前即便談不上微不足道,也已經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玩意。跑完30公里之後,還能在十分鐘內完成陣列,給與騎兵毀滅性打擊。祁睿認為自己在充分借用了自家老爹的智慧之後創造了歷史。
既然創造了歷史,祁睿就不能不贊同老爹韋澤提出的“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的戰役理念。把美國佬殺了個乾淨,就沒人能跑回去通風報信。也就是說,下次美國佬還有可能傻乎乎的衝上來送死。因為沒有自虐的愛好,祁睿堅信與值得尊重的對手互毆到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遠不如輕輕鬆鬆虐殺白痴敵人來獲得勝利。從這個角度看,那發75炮的炮彈價值不菲。
收隊挺快,一眾團裡的幹部們集結在一起,沒等誇耀此次大勝,吳朝陽就說道:“我和騎兵在前面探路,發現山區那邊好像有美國人的營地。正準備靠過去稍微看看,這幫美國騎兵就衝出來了。我們就一路跑回來。沒想到美國佬還真是死腦筋,居然窮追不捨。”
聽了這話,祁睿立刻又覺得那發75炮的炮彈有點不值,原來美國佬在山區和平原交接處設了一個軍營。抬頭看看掩映在茂密樹林中的山峰,也不知道有多少美國士兵親眼目睹了方才的戰鬥。保密的願望看來是落空啦。
副團長錢大多聽說還有敵人,還有敵人的營地,登時就來勁了。他嚷嚷道:“咱們是靠過去打?還是先火力偵查一下?”
這兩個詞在摩托化步兵中的區別不大,團長馬曉明翻了翻眼,對著祁睿說道:“政委,先通知一下後面的大部隊比較好吧?”
“步兵跑完這30公里後還有力氣作戰不成?”吳朝陽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從他嘴裡說出來未免有些怪異。所以一眾摩托化步兵的組建者們都用稍顯訝異的目光看著請戰的吳朝陽。
吳朝陽連忙解釋道:“我們總得先和敵人保持接觸吧。再往裡走都是山區,別說卡車行動不便,連我們騎兵也不是那麼容易追趕。看到騎兵被殺成這樣,美國佬選擇逃跑的可能不小……”
聽了吳朝陽的理由,團參謀李延年笑道:“吳營長,這就得看咱們怎麼和軍部講。靠上去,甚至是咬住敵人,總得得到軍部的諒解才行啊。若是讓軍部覺得咱們一個團在指揮軍部,那就不合適了。”
李延年對這種上下級關係非常有見地,隨便幾句話就把團部裡面眾人的想法解釋個清清楚楚。剛結束的戰鬥中有兩個戰士被子彈劃傷了手臂。三個戰士在卡車激烈的執行中不甚撞破的腦袋上的面板。雖然血流的嚇人,簡單縫合包紮一下甚至不影響這五人繼續作戰。
五傷對三百多死,獲得這樣的戰果之後,年輕軍人誰都不肯就此停下。可敵人數量不明,若是打成需要援軍的局面,軍部大概會認為這些年輕人捅了簍子之後卻要軍部擦屁股。這想法中包含一個問題,摩托化步兵團是真的想獨立解決戰鬥,至少不要被其他的師長們凌駕在摩托化步兵團頭上。一次精妙的發揮之後,大夥可是真正期待著下一次更精妙的發揮呢。
“發現疑似敵人大部隊駐紮的營地,我部正在做試探性進攻,請求軍部支援。